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之之前更加寒冷,法國森林里隨處涌動的寒風鉆進每件衣服的縫隙,奪走身體每個角落本就不多的溫暖。
“見鬼!見鬼!我在威斯康星都沒有見過這么冷的天!”
一個滿是落雪的散兵坑之中,一個滿臉胡茬的士兵狠狠的說道,口中吐出濃郁的白汽,然后凝結(jié)在鋼盔之上。
“達維斯,你再對著我說話,我就給你的嘴里塞一枚手雷!”
另一個蜷縮在散兵坑之中的士兵莫烈滿是惱怒的說著,當下卻是將脖子更深的縮緊衣服之中,將兩只手放在懷中取暖。
這是經(jīng)過一夜急行軍到達韋爾博蒙山脊高地駐守的a連士兵,在寒冷堅硬的山坡土地上構(gòu)筑起這道方向,士兵們都在清晨的寒風之中將自己的身軀蜷縮在散兵坑之中。
依舊是一個飄雪的早晨,昨夜下了整晚的大雪,此刻山林間都被積雪覆蓋,更不同的是天空中開始有一點點的熱力傳來,這片森林卻又是開始起了朦朧的薄霧。
“這鬼天氣,怎么可能看到人,或許還沒見到那些德國佬,我就自己先死在這里了。”
絡(luò)腮胡士兵還在發(fā)牢騷,突然卻是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兩個人的對話戛然而止,當下端起卡賓槍。絡(luò)腮胡警惕的對著身后喊了一句。
“是我,迪克。”一個熟悉的口音傳來,兩個人這才松了一口氣,一個身影也飛快的撲進坑中。
達維斯和莫烈與迪克擠在一起,吐出的白汽在坑中碰撞,迪克則是站起身從坑邊拉進一個長長的東西。
“你小子什么時候還切了塊傘布帶著?”達維斯一眼就見到捆著那東西的是一塊大布,然后從其中解出一個大東西。
“給你們的巴祖卡,孟菲斯中尉說給你們的。”迪克喘著粗氣說著,連帶著從旁邊的暴力還掏出兩枚炮彈。
“這是彈藥,省著點用。”
“兩枚炮彈,這有什么省著用的說法?,打裝甲車都不一定打得穿。”達維斯拿著彈藥,一臉愁容的說著,迪克則是完全不理會對方,扭頭對著另一邊的莫烈說道。
“嗎啡和繃帶還有嗎?安德說都收集給他。”這么問著,莫烈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支盒子裝著的嗎啡。
“就這一支了,還是昨晚上找的退下來的兄弟拿的。”
迪克接過,然后又扭頭看向旁邊的達維斯。
達維斯當下將頭搖成了撥浪鼓。“我沒有,我還擔心到時候拿什么給莫烈包扎呢。”
“你特么能不能說我兩句好的!”,莫烈很是惱怒的反擊道,迪克則是小心的將手中的嗎啡放在口袋中,然后彎腰站起身來。
“包扎用傘布就好了,這東西雖然透氣不保暖,但是結(jié)實。”迪克說完,扶正了自己的頭盔,彎著腰爬出了散兵坑,然后想到了什么,又扭過頭來,對著坑里的達維斯和莫烈說道。
“你們在陣地前面,發(fā)現(xiàn)情況就立刻發(fā)信號,孟菲斯中尉說這一次我們碰到的是裝甲部隊,戰(zhàn)斗會很慘烈。”
“我們一定要守住陣地,這是馬克少校給我們下的死命令。”
“我們知道,只不過靠兩發(fā)巴祖卡,你覺得我們能打得過虎式嗎?”達維斯?jié)M不在意的說道,迪克卻是沒回話,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跑去了下一個散兵坑。
莫烈看著達維斯沉出了一口氣,扭頭看向觀察孔外迷蒙的山地,喃喃的說了一句。
“該死的德國佬。”
……
李穆正站在一片雪地之中,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四周,太陽已經(jīng)從東邊升起,但是在天空中非常朦朧,寒風在四周吹拂,身上的單衣完全抵御不住寒冷。
但是看著四周情況的李穆則是將眉頭愈發(fā)的緊皺了起來。
這個地方的情況遠比自己所想象的還要糟糕。
韋爾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