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的一席話，無疑是平地驚雷，炸的幾人焦頭爛額。

李長安滿臉苦澀，他沒想到自己只是隨便問問嫦娥，竟然得知了這么一個堪稱驚天的巨大秘密。

“仙牢……”李長安咀嚼著這兩個字。

“當初劍冢殘魂曾說，仙界的偽仙以香火功德為修行來源，但這種有違天地大道的修行之法，畢竟是舍本逐末，可想而知，十萬年的發展，必然會耗盡仙界子民的香火之力。”

“所以，他們將目標打到了人類修行者身上。”

“從飛升的修行者身上擄取香火之力，甚至于，直接用某種秘法從修行界抽取這種力量。”

李長安慢慢整理著思緒。

“可想而知，想要辦到這一點，應該需要某種力量的支撐，這也就是……殷圣施展的手段，封印并剝離北洲……當然，也可能是為了避免殃及中圣洲。”

“而現今，隨著殷圣的失蹤，這股封印北洲的力量正在慢慢消散，所以連接中圣洲的通道才慢慢打開。”

“恐怕刑天找到的極地深淵，姜玄卜算出來的虛空裂縫，都是這些年才慢慢出現的……”

李長安臉色變得猙獰。

這世上，真的有人為了自己的修行，舍棄一州之地？包括數以億萬的普通百姓？

殷圣……這種人，又是如何成就人族大圣的？

嫦娥的聲音繼續傳來。

“大師兄，雖然殷圣的力量排斥著境界高深的修行者，但隨著通道的出現，中圣洲已經著手滲入北洲了，畢竟這萬年的封印讓北洲充滿了神秘感，不管是探索還是其他目的，必將有大批的修行者進入北洲，包括天宮和地府。”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旦高品階圣人能夠涉足北洲，那么北洲修行界的宗門勢力，將面臨兩個選擇。”

“被某些大勢力吞并，或者……滅亡！”

李長安站起來，在靈槐樹下來回踱步。

他忽然意識到某種之前一直被忽略的事。

例如……人族的正統修行到底是什么？

北洲的修行者，以飛升成仙為目的，但這顯然是因為萬年之前殷圣封印北洲，以大手段刻意影響的結果，為的是給仙界的某人修行所需的資源。

那么，修行者正確的道路不是飛升成仙，那，是不是入圣，才是人類修行者正確的道？

李九重阻止人類修行者飛升，是不是就是為了避免仙界擄取北洲某種力量？而倡導人族入圣，是不是意味著，他知道人族正統修行，其實是圣人道？

“老六，中圣洲的修行界，以飛升為主流？還是以入圣為主流？”

嫦娥沉默了一瞬，“飛升！”

李長安怔住，這又是什么意思？

“中圣洲的宗門，基本都是以飛升為主流，入神、反虛、合道、渡劫，而圣人道除了一些遠古宗門之外，幾乎罕有人觸及，除非是飛升不暢，才轉為修行圣人道。”嫦娥說道。

“所以在知道了北洲發生的事之后，我也感覺有些奇怪。”

李長安皺著眉頭，感覺到非常的詭異。

如果事實和自己猜想的一樣，人類修行者的正統修行法門，是圣人道，那么為何整個中圣洲的主流修行，是以仙人道為主？

這樣一來，豈不是和仙界一樣，背離了最開始的主流大道……

誒？會不會是這樣？

李長安眼中光彩閃爍。

仙界的主流修行體系被旁系攻擊打壓，偽仙占據了主導，才有了后來的擄取香火功德的偽仙之道，那么人類現如今的飛升，是不是也是因為人類正統圣人道法門遺失，被某些有心人改變了人類修行者的修行道路？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陰謀背后又是誰？

李長安抬頭，看向高高的天穹之上，泛白的云彩背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