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荔微微彎腰,將姜逸陽緊緊抱住,輕輕拍撫著姜逸陽的后背。像是一個母親正在哄哭泣的孩子。
姜逸陽哽咽著,聲音支離破碎:“我以為我能保護她的……我以為……我能……”
米荔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姜逸陽的意思,只當姜逸陽對段姝言的不幸離世無法接受。
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說些什么才能安慰姜逸陽。
故而只能任由姜逸陽抱著自己。
姜逸陽滾燙的淚水沾濕米荔的襯衣,很快就洇出一片水漬。
米荔無聲嘆息。
這幾年來,她對姜逸陽和姜河山父子不和的事情有所察覺,每次問姜逸陽的時候,他總是搪塞過去,久而久之,她就不再問了。
總覺得父子一脈,血濃于水,以后總會好的。
可現(xiàn)在她為什么覺得姜逸陽孤立無援呢?
那天,姜逸陽抱著米荔哭了很久。
米荔以故交之女的身份,一直在殯儀館陪著姜逸陽。
中途,李樂瑤過來和米荔搭話。
“我看過米小姐的電影,演技不錯。”
米荔頷首:“李小姐過獎了。”
“不過我覺得,米小姐在電影里的演技,可能,沒有在生活中的演技好。”李樂瑤微微笑著,聲音卻十分冰冷。
米荔心中一凜,臉上卻不動聲色,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
“看來,我還不夠努力,沒能讓李小姐作為觀眾感到滿意。”米荔抿了抿唇,“希望未來的作品,能讓您滿意。”
米荔抬手,將頰邊的碎發(fā)攏到耳后,禮貌的沖李樂瑤笑了笑,便快步走開。
她不能確定李樂瑤對自己和姜逸陽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是她能感覺到,李樂瑤對她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懷疑。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李樂瑤也太準了點吧!
米荔背上隱隱浮起一層冷汗。
段姝言的葬禮結(jié)束后,米荔回到姜逸陽的公寓。
姜逸陽則回了頤園,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做。
姜逸陽在內(nèi)心深處,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會無故墜樓,甚至像外界傳言的那樣,他的母親受不了疾病折磨,選擇自殺。
段姝言除了家里來重要客人才會出臥室以外,其他時間基本上都在她自己的臥室里度過。
當天沒有姜家沒有客人造訪,段姝言斷不會踏出臥室一步。
她怎么會墜樓?
姜逸陽心里有個假設(shè),他要去確認一下。
姜河山一回頤園,便借口身體不適回了臥室。只留下姜逸陽兄弟倆在偌大的客廳面面相覷。
“哥,你累了,上樓休息吧。”姜逸風看著眼下烏青的姜逸陽,溫聲勸著。
姜逸陽搖頭。
他不想,也不能休息。
他認定段姝言的死不是意外。
他需要證據(jù)來輔佐他的觀點。
“你跟我來。”姜逸陽起身往樓上走,姜逸風一聲不吭,跟著他上了樓。
姜逸陽徑直走進段姝言的臥室,姜逸風進去后,姜逸陽反鎖了房門。
“哥,你這是做什么?”姜逸陽的行為,無疑讓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姜逸陽示意姜逸風小聲點,刻意壓低了聲音:“你對媽的過世難道沒有任何疑惑嗎?”
姜逸風聞言,沉吟了幾秒,才道:“我只是覺得媽走的有點突然,一時間難以接受。”
“是啊,媽走的太突然。”
姜逸風認真打量姜逸陽,逐漸斂了神色,失聲道:“哥,你不會是覺得媽走的有點蹊蹺吧?”
姜逸陽眉頭緊皺“嗯”了一下。
姜逸風只覺得寒意從腳心開始蔓延,直到?jīng)]過頭頂,駭然失色,道:“可是……媽是在……家里……”
“你是不是覺得媽在家里,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