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緩和了一下心中慌亂,面具下的小廝將耳朵貼在門上細細聽著門外幾人的動靜。聽到幾人嘀咕幾句便散了,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看看眼前這凌亂的房間,小廝不禁納悶,為什么公子異要住在這里,而不是和晚秋住在一起呢?他倒也不是想去晚秋房里住,反之,他巴不得躲著晚秋呢。晚秋是最了解公子異的人,畢竟是枕邊人,若是他一個不小心說錯了什么暴露了,豈不是壞了老爺的大事。更何況,那床第之事他要如何應付啊?這可是他得知老爺讓他假扮公子異之后最頭大的事了!要知道,他可還是個童子之身呢!沒有經驗是其次,想到要失身一個青樓女子……(哎行行行,你別想多了啊!你不配!劇情需要也不行!)
環視了一下四周,小廝發現房間的一角有一張桌子,而桌上的一只只瓦罐和茶碗看上去似乎不太正常。這也太多了!足有三四十只。這間房當真是公子異住的嗎?一個人?那這些瓶瓶罐罐是用來干什么的?小廝走過去,拿起一只茶碗放在鼻間聞了聞,一股刺鼻的味道令他有些作嘔,扔下這只又拿起另一只,里面有一些殘留下來的白色粉末,用食指沾了一些,聞了聞,舔了舔,沒什么味道。看了幾個,小廝覺得他可能發現了公子異的一些不尋常。再想到公子異明明表面上與晚秋好一番琴瑟和鳴,關起門來居然是天各一邊,連自家老爺都被蒙在鼓里,是陰謀的味道!熄了油盞,小廝躺到床上,心中盤算著如何找出問題的答案。
晚秋看著秦異回了房,眼睛瞟向一旁的江奇:“你覺不覺得你家公子不太對啊?”
“嗯——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公子平時私下里對呂賈人…哦不是,是對舅老爺一直不是很喜歡的……”
“等會兒,舅老爺又是誰?”晚秋突然覺得她又聽到什么奇怪的詞。
“就是呂賈人啊!之前呂賈人不是已經將夫人您認做妹妹了,那您的兄長我們當然要稱一聲舅老爺啊。”江奇解釋著。
“什么妹妹!誰要做他妹妹?我看你們都不太正常!”晚秋聽到江奇的話簡直無語了,還出來個舅老爺!她感覺這一院子的人今天都不正常!我懶得理他們了。氣得轉身回了房間。秀兒在一旁聽得一臉懵,見晚秋走了,想是準備梳洗歇息了,趕快跟了上去,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秦異的房間。江奇見大家都散了,于是叫上在一旁一直插不上話的江武也回了柴房。
秦國咸陽城內,一高宅大院,隱于鬧市。四周似金磚紅玉包裹,碧瓦朱甍映襯,紅墻綠瓦,美輪美奐。院落正門,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竟然無字。(呵呵,意外不?)想來也不奇怪,公子異如今是以趙國質子的身份從趙國逃回來的,這匾上難不成題上“質子府”?所以,這無字的府邸便是公子異暫時的落腳地了。院內瓊樓玉頂,精雕細刻,層臺累榭,亭臺樓閣,錯落有致。
公子臥房內躺著一男子,眉目如畫,膚色如雪,五官清新俊逸。不用說,那正是秦異無疑。呂不韋為保證出城途中不出意外,給秦異下了蒙汗藥。現在已經中午了,秦異的睫毛動了動,隨之睡眼緩緩睜開。而醒來映入眼簾的便是紗幔低垂,朦朦朧朧的氣氛,秦異想起身,卻覺得渾身無力,一聲悶哼,頭重重地落回枕頭上,這一撞更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恍惚間紗幔外出現一紅衣身影,身形嬌小,素腰一束,纖纖細步帶起紗幔輕浮。玉臂輕抬,紗幔緩緩掀開,一張秀美絕倫的面孔映入眼簾,柳眉如煙,楚楚動人。秦異朦朧著雙眼只覺這面容似曾相識,正欲揉一揉眼睛,看個清楚,美人薄唇輕碰,開了口:“好久不見,異哥哥。”
“淺淺?”秦異猛地彈起身來。試圖再看清楚一點。“你是淺淺?”這張臉深深刻在秦異心間,他從不曾忘記。那是他的初戀,是他無盡纏綿的甜蜜,是他毫無保留的愛戀。
“是我。”淺淺輕應,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