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少年貼了沒多久的對子,雖說小屋不大,但有了對子也就有了煙火氣兒,溫暖幾分,更多了些人間味道。兩副金甲門神,是那先天應允而生神靈,親于人間,用于鎮門守宅,深受人間百姓愛戴,久而久之,就慢慢傳了下來,雖然在某遠古大戰中被毀,但幸得一絲靈光遺留人間,香火未曾斷絕,如今用來守得家門足矣。莊俞可能不清楚,但艾學義深諳其中。
進了里屋,艾學義就拿出書,不放過一丁點閑暇時間。
天漸暗了下來,雪花悉碎,小了很多,意境滿滿。
莊俞做了不少好吃,敞開大門,兩張并擺的書桌就成了吃飯的桌子,碗筷滿滿,少年端來了最后一鍋酸菜魚,菜齊了。
屋外雪花紛飛,屋內幾人都圍著桌子做了起來,很是熱鬧。
莊俞拿起幾個炮仗,讓小姑娘遠遠的點著,熱鬧一翻,爆竹聲中一歲除,有些道理。
落座前,少年沖著一眾人到了句過年好。滿堂落座,歡聲笑語。
陳白安最先拿起筷子夾起酸菜魚,很燙,果然是肉多刺少,好極了。
艾學義同少年言語了一句。
“多謝款待。”
莊俞趕忙搖頭說到。“大家不嫌棄最好,快嘗嘗鮮,今個兒酸菜魚管飽,不夠在煮,很方便。”
大門敞亮,夜已黑,但城中萬家燈火,舉城同慶。
只是萬家燈火璨若星,卻不知何盞為我明。
李景勝鐘元白聯袂而來,突兀的出現在小院,頭發衣服上散落不少雪花,并沒有以自身法術阻止,落入人間煙火。
極遠處,一身形佝僂花白的老頭,向著莊俞所在的院子趕來,手上提著一壇老酒,上了年紀,抵不住寒風刺骨,又緊了緊單薄的衣服,總感覺今年特別冷,優勝以往。
莊俞看到小院兩位先生趕忙起身招呼,李景勝鐘元白就坐后,少年趕忙去往院門前候著步履維艱的老人,到底是上了年紀,步子有些慢。
接過李老手中的酒壇,老人滿臉皺褶,走了段雪路,有些累。
“啊爺,不著急……”莊俞扶著李老進了屋,靠著屋里最里處坐著,暖和些。
陳白安文峻江滿同李景勝打過招呼,都拘謹起來,畢竟先生同桌,得有些禮貌。
“好了,你們該咋樣就咋樣,我也就是那湊湊熱鬧,別介意。”李景勝隨意說著,大過年得喜慶。
陳白安依舊和鐘元白不對付,總是用筷子去搶道士筷中食物,奈何總是夾不到,總是下筷就偏離的方位,小小的食桌,變成兩人斗發斗智的戰場。
莊俞又往鍋里添了些魚肉,將李老帶來的那壇酒燙了一壺,放于老人手邊,新加一副碗筷。
“山主,如今老身風燭殘年,想在同先生喝上幾盅?不知可以否?”
莊俞看著越發憊倦的老人,和他剛來長佑那個健步樂觀的李老,判若兩人。果真是時間太快,不知不覺脊梁背已經挺不起來。
“當然,我李景勝感謝李老爺子代管凡塵瑣事多年,長佑郡井井有條,全是李老爺子的功勞,能陪一壺酒是我李某人的榮幸。”李景勝端起艾學義倒下酒水,一飲而盡。
老人風燭殘年,大限不遠。
“山主說笑了,如此小事不值得提,能得李先生一句肯定,老頭我知足了。”李老爺子拿起酒盞,雙手似乎都拿捏不住,顫顫巍巍,小盅酒水散了大半,才喂于口中。
“讓李先生見笑了,老頭最近太累了,打算狠狠睡上一覺,好好休息休息。”
李景勝沒有言語,人之將死,自有天定,生死難逆。
莊俞等幾個孩子也安靜下來,英雄遲暮,太過悲傷。
“今個兒是大年三十除夕之夜,大家喜氣一點,我唱個祝酒詞熱鬧熱鬧,獻丑了。”艾學義打破了淡淡傷感。
酒詞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