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勝鐘元白陳白安艾學義江滿文峻幾人也沿著漫漫雪路,步行上山,愈行愈遠。
莊俞取了一條板凳和小姑娘并排坐著,望著一行人,鵝毛大雪,越下越大……
有些人,有些事兒,總得過去,少年又長大一歲,還有一個簡單知足的小姑娘。
春風將來,不急不急。
趟出這片枯寂,肆意生長,忍住頃刻回望,忍過恓惶。少年朋友先生皆有,還有了酒,人生知足。
匆匆收拾了碗筷,已到深夜,城中還是有不少燈火,看樣子有那守夜的傳統。
一夜好夢,又大一歲。
翌日。
少年早起的時候,外面陰冷,雪不知什么時候就停了。催促的喊起小姑娘,換上新衣繡花小鞋,少年從袖子里拿出一紅紙折疊的小袋子壓歲錢,遞給了小姑娘;里面不多不少正好一個銅錢。
自己也換了身干凈衣服,換了新布鞋。
又從拿出黃紙燒了起來,禮敬天地。
然后上山——
拜年去。
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
沿途好多青竹被壓裂,折損很多,看樣昨晚雪下的不小。
竹樓下的道場擠滿了不少人,都是一大清早,來給石像上香焚高的,少年搖了搖頭,這些人還真把李先生當成山神城隍,求子求財的都有,只會給先生徒增煩惱,半點無用。山下百姓當然也沒錯,有些信仰放在心底,不求顯靈,但求心安。
少年小待了一會兒,就同小姑娘上了山。如今身著紅襖,雖說好看,但有些顯眼,小姑娘就有點不好意思,習慣了滿身黑衣,被人忽視,突然這樣就有些別扭。
遠遠到了私塾,艾學義正生著火,后院的大門上同樣貼著艾學義寫的對子,進了院每個學生的房間也都貼了對聯,喜氣洋洋。
艾學義門口貼著簡簡單單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家喻戶曉,意思在山上來說不小——讀破萬卷書,有神自來,輕不得。
陳白安門口則貼著一副很是豪氣萬丈的詩詞,氣吞山河,艾學義寫的時候也不免抖了三抖。
女子身,八方志,直窮絕高頂。
看試手,補天裂,始覺天地小。
江滿文峻很是討厭墨水書氣,所以整個門前同往日一般。
莊俞看到陳白安門前所寫對子的時候,同樣整個人顫了顫,活脫脫的沒點女子該有的柔情似水,反而氣概優勝男子,巾幗不讓須眉,好在還記得自己是那女兒身。
少年正打量著門口對子的時候,陳白安就從屋里出來,看到其正在打量著自己,又瞅了瞅對子,女子立馬臉色發黑。
莊俞抱拳致禮,“陳姑娘真是那女中豪杰,萬里無一,祝的姑娘早日攀登武道巔峰……”又用膝蓋輕輕的碰了下紅襖小姑娘。
小姑娘立馬示意,學的那莊俞抱拳行禮,“祝陳姐姐,天下無敵……,”
艾學義在旁邊看著就覺得莊俞有些敷衍了事,胡說八道。
“莊俞?你就這么不待見我?”女子神色有些低靡。
莊俞就感覺有些過火,真打算說句好話,那知女子又言道。
“你也知道我,天生好武,對武道始終如一,登山修道不過只是為延長悠悠歲月,為得武道一途余下更多的時間,打磨自己,我是不如山下那些女子溫婉動人,嬌弱憐人,但是我知道我將來會變得很好,很強大,是缺點女子模樣,性格是過于強硬,但這只是我一部分而已,我只求將來有能力去保護自己,守著那些在意的人,我也是女子,會慢慢變得。”陳白安說了好大一堆話,莊俞半點不覺得是說于自己聽得。
陳白安又撇了一眼莊俞,安安靜靜走了過來,遞給小姑娘壓歲錢,輕輕往山上亭子走去。
“哥,陳姐姐生氣了好像……”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