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好,惹的別人不喜歡,所以少年活的很累,做不到如同陳白安一樣隨心所欲,灑脫自然,甚至是快意江湖。
“莊俞?有些事兒,憋著累,你可以講出來,說給我聽,家沒了,那就安安心心在落一個,好比這私塾,或者長佑就很好,有了念想,心安處,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魚,都會生活在同一片海里,你應該懂得。”陳白安說的很慢,一翻長言語。
從后院遠眺,整個長佑郡盡收眼底,大雪過后,白雪皚皚,在遠處,就是那遼闊的南荒,一眼望不到頭,榮水緩緩流向西南,過了長佑山往北五百里,就是中州境域。再難找到長佑這樣的好地方,坐北朝南,遼闊無比;能被山河大妖落腳的山脈,山水氣運,地里面貌差不了。百年來,長佑說不得人杰地靈,但也算得上變化最大的都郡,何況又被王朝封為南境第一大郡,整個南境未知禁區山脈,未來就是那一筆筆山上山下財富,毋庸置疑。
“孩子,我是個糙人,比不得你們,惟愿你有一顆赤子之心,知世故而不世故,這天地很寬。”李老說完后,慢慢起身,下了山。
生途淬凝為塵,風吹即散,淺笑輕顰,夢不過一場落花……
少年望著遠去遲暮的老人,有那么一瞬間像極了腦子里那個莫老道,只是少了些嚴肅、苛責。
放了碗,沿著竹梁攀上的屋頂,可惜昨晚大雪,今兒個不見太陽。
陳白安抓著小姑娘的衣領騰空而起,也上了頂,輕輕的放在少年的身旁,又一躍而下,回了屋子,聲音慢慢傳來,“你應該多往前看,像個小少年,現在不只有你自己,而且天也塌不下來,就是再多的苦,沒了家,也沒什么大不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要讓人瞧不起,男兒志在四方,何況現在你已經算不得普通人,終有一天仍會經歷生死離別之苦,大可放開心懷觀海納百川,看遍人間煙火,也很好。你多想想……”
少年其實沒有什么大的抱負,只是有個家最好。
換了新衣的小姑娘緊挨著莊俞坐下,兩條小短腿晃晃悠悠,很是自在,無憂無慮,沒打擾半點,就那么一直坐著,一直陪著心思很重的少年。
莊俞看著小姑娘,突然就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小姑娘身世不談,吃的苦肯定不少,但無怨無悔,心里肯定有自己的小家,很足夠。
“哥哥,你看太陽要出來了……”小姑娘連忙扯著莊俞的衣角,遠處陰云被一點點沖開,陽光散了出來,第一時間就散在山上私塾。
“嗯,太陽出來了……”少年摸著小姑娘的腦袋,那一刻,很是溫暖,什么三冬臘月,都不如人心。
起了身。
“走,我們回家。”,拉起小姑娘的手從屋頂輕輕越下,穩穩落地,有了一絲絲神仙影子,又沖著艾學義點了點頭。
抱起小姑娘放在肩膀,突然往山腳跑去,沿路的落雪被刮的紛飛,小姑娘靜靜摟著少年的腦袋,哈哈大笑,輕快的笑聲傳遍整個山澗。
“回家嘍……”少年越跑越快,身形輕巧靈光,心境澄明,本該窄小的路寬闊了不少,心寬路寬。
心寬一寸,受益三分。
少年體內的蓮種更是卸下千金重擔,有了一曙天地光明。
去留無意,云卷云舒。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平常是道,平常心入得人間,凡事只求一笑而過,平平淡淡。
少年沒由來的記起啊爺嘮叨幾句話,很是貼切——
粗茶淡飯飽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草舍茅屋有幾間,行也安然待也安然。布衣得暖勝絲綿,長也可穿短也可穿。
少年很知足,沒什么不好。
陳白安靠著門,看著一路下山的男子,心里也寬敞幾分,同之前的判若兩人,周身氣象隱隱散入天地,大道舉目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