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滿臉通紅,半點不曾松口,天地間唯有武運從其鼻間涌入,其余天地氣息,進不得半點,陳白安又是奮力一呼,自體內又強行吐出一口污濁之氣,整個胸膛鼓蕩,七竅溢血。
李景勝等一眾人,很是著急,只能端看聽著女子心間愈來愈快的擂鼓聲,擔心不已。
武夫一途,氣盛境的脫胎換骨尤為凄慘,須得七竅俱蔽,散盡周身體內所有清濁二氣,于自身武膽溫養一口武夫獨有的內家真氣,中途斷然換不得氣,反而要生生散盡周身百骸蘊養之氣,體內越是清凈,越是接近真明最好,所溫養內家真氣,越是純凈古樸。
其過程尤為煎熬,如今女子七竅流血,卻半點不能松懈,反而一次又一次從體內百骸散盡后天生氣,妄圖達到先天純凈;整個人臉色由紅轉青,再到發黑,再到皮膚滲血,樣貌全無,嘴唇烏黑,若不是滔天武運不斷襲來,很少有人相信石崖上女子還活著,心似擂鼓,氣血翻涌,鼓蕩整個山頭。
武道難入登天,從來不是白講。
有那中途憋不出一口內家真氣,七竅大開,天地生氣涌入體內,毀于一旦,勉強結得假金身,脆弱不堪;也有那中途煎熬不過,生生憋氣而亡,體內清濁二氣剛剛清完,心臟驟停,整個人就此消逝人間;也有那終究養不出一口內家真氣,窒息而亡,縱使體涌生氣,但周身竅穴關隘長時間缺氧而亡,終究落得肉身皆匯,身死道消。
而武道一途的內家真氣,全靠散盡周身之氣,生生靠著心念從武膽處溫養而出,真真是那活活憋出來的。
突然。
鐘元白心神悸動,神魂不安,似是遇見了致命敵人,不免身體發抖起來,李景勝亦是如此,瞟了一眼天空,毫無人影。
長佑山整個山水禁制毫無漣漪,卻是運轉不得,長長吁出一口氣,就地盤坐,在不敢分出半點心神探出;莊俞只覺得周身在無半點隱私,空氣異常凝重,原本狂風大作的山頭陡然寂靜,除了女子陳白安擂鼓心臟,天地寂靜,好似時間靜止,滿天武運金霞涌向女子,真真的隔天絕地,難以逾越。
莊俞李景勝都靜靜盤坐下來,在無半點發聲,才覺得身形輕巧幾分,依舊感覺泰山壓于頂,渺小如斯。
陳白安面目全非,整個原本烏黑的青絲段段脫落,瞬間滿目瘡痍,仍是憋著一口氣,絲毫不曾松懈,更是無休止的壓榨自身,身形搖搖欲墜,心臟鼓點越來越急。
女子意識中,一株青蓮浴雷而生,小小青蓮可戰天威,愈發倔強頑強,悍然赴死,如今青蓮是她,她即青蓮。突然,整個意識海終究是撐不住,女子身形愈發搖晃,昏昏欲睡,似是再也不愿睜不開眼,忘記即使現在通了氣,超過大多武夫,掙不得最強,也不差。
陳白安越發倔強,原本盤坐的身子倒在石崖,心聲急促,越來越小。
女子意識中又回到了剛來私塾的那一天,那個黑湫湫的少年,滿口白牙的說道“我叫莊俞,……”。
一切都是恍若隔世,女子心有不甘,意識中同少年道了別,撒手而去。
天地變色。
整個山頭壓力暴漲,女子所在石崖寸寸欲裂,一股無敵意念瞬間充斥女子心神,意識海女子清醒幾分,看到了幾年前小小的自己。
“我叫陳白安,平安的安,你呢?”,意識中小女孩沖著少年問道,女子似是想到什么,從口中吼出一道貫穿整個人間的清嘯,竟讓周身磐石皆裂,本該隔天絕地的山頭,狂風大作。
倒地女子,突然端坐,周身金光彌漫,武運磅礴如海;與此同時,體內武膽一口精純內家真氣浮現,快速游走體內百骸,女子瞬間清靈,蘇醒過來,大口喘氣,如同牛飲,心臟驟變,神人擂鼓猶勝從前,體外金光彌漫,從頭到腳,快速修復自身,猶如度上了一層金色琉璃,皮膚紋理煥然一新,褶褶生輝,整個發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