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俞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面前這書生背起書,有些可怕,“好了,好了,學義,我信……”
書生才停了下來,神色不善,從頭頂的藤蔓上摘下一顆紅果放入口中咬破吞下,果真是酸甜可口,只不過整個賁門胃里好似流過一趟暖流,甚是舒服,少年也就沒在意,反而又摘下幾顆送入嘴里。
“小可,即使這樣,也不能隨便吃東西,記住沒有?”少年一本正經看著小姑娘,小姑娘趕忙點了頭,如同小雞啄米;陳白安又舉起了小姑娘,摘了不少,又遞了一顆到少年嘴邊,莊俞趕忙咬住,確實酸甜,胃里暖和,很是開胃。
“你摘一些裝好,我自己來。”說罷,莊俞開始大把大把往口袋裝著,小姑娘開懷大笑,因為哥哥是在給自己摘留。
到最后陳白安艾學義莊俞都吃了不少,唯獨江滿文峻并不覺得什么開胃,就囫圇吞棗咽了幾顆,哪有什么好味道。
莊俞回過心神,才望向整個石崖谷底,陰風陣陣,林木高聳,遮天蔽日,日光暗沉沉,到底是懸崖低谷,少有人往,谷內瘴氣森森,多毒蟲怪草,到底是那畜牲長佑墜亡之地,白骨森森,遠遠的就有一堆骨架,百年來還未被陰風毒蟲侵蝕殆盡,不虧為半步中五境妖孽。
江滿很淡然猛然一腳踹飛身前白骨,半點未曾害怕,“莊老大,我們仔細找找,說不定能尋找這貨的老窩,順帶著在尋些好的條木如何?”。
江滿詢問著莊俞,不知從幾何時他就認了莊俞做了大哥,全是因為少年對他很好,長長給他倆開小灶,買東西,本就是富貴子弟,自然吃穿就叼了些,少年也都明白,還是很樂意的接濟兩人,久而久之,就成了老大,全然不把一直想著做那“大哥”的陳白安放在眼里,縱使怕你陳白安半點,我兄弟半點不招惹你,能耐我何?
如果被二人家門知曉,做了他人的小弟,又該做何感想;其實這也斷然怪不得莊俞,少年如今體內青蓮本就屬于天地應運而生的地寶,絕非什么草木之精化,或是他人造化載種而來,而是先天孕育的氣運種子,落于山間,吞食山水氣運進而開花結果,等待孕育靈智,破繭成蝶,不曾想被懵懂的少年誤食,也著實是莊俞氣運滔天,心明澄澈,赤子心性,才使得體內蓮種保存下來,未被塵世污濁,進而化蓮于少年融為一體,青蓮即莊俞,無二無別。
而本體內掬押有神靈氣運的江、文兩人,先天親于大道,親于先天神靈,如今更是如此,不知覺就靠近少年,反而心境尤為清明。
也意味少年未來半點不差于他人,雖是青蓮入了凡塵,但有著赤子丹心,一心二竅的莊俞已經注定未來大道高遠,證道長生毫無半點懸念。這也是書生艾學義多次同陳白安開那玩笑,說得將來,‘你陳白安沾了大光,不是一點半點’的由來,從來都不是那信口胡鄒,胡言亂語;只是有些事情不能說出,不然就有了其他種種因果心魔,反而不利于少年女子心境,也幸得沒有幾人能慧眼識珠,真真看到少年種蓮結金丹,不然就會成為山上一只“香餑餑”,又何談將來如何,也許怎么死的都不知曉,一身先天氣運反而成就他人,所以這些事他人越少知道越好,就更利于莊俞快速成大,強大起來,登的高樓,觀的百川。
艾學義有些事兒著實也無法同少年去講,所謂“勘破不說破”,一切交由他,紅塵因果,山上江湖,對這個規規矩矩的年輕人,所要學得太多,經歷的也更多。
莊俞望望向書生,似是在詢問,“學義?你看如何?什么林木最適合筑亭?耐得住光陰,禁得住風吹雨打……”
“當然柳桉木,榆木這兩種用來做頂梁、雕飾最為好,只是柳桉木不多見,不曉得今兒個運氣怎樣,能不能遇到,柱子的話,就是山上山下公認的玄鐵木了,比之你腰間的柴刀還得硬上三分,其重無比,最是耐得光陰,只是有些硬,你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