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安大為心揪,看來師父不太滿意。
是了,從小到大,雖說師父對她兩人都很好,親似家人,但終歸是有比較,自己自始至終比不上哪云丫頭,陳白安看得出來,如今七層樓臺已經被逼出武道境界,匍匐在地;雖說師徒兩人很是打鬧,嬉戲無常,但陳白安始終記得師父葉山柳的一句話你是我葉盼兒的嫡傳弟子,那么就該同階無敵,師父我百年光陰登頂武道山巔,你們兩人作為我弟子,就該如此。陳白安心里明白,自己同那遠方表妹在葉山柳眼中是差了一些,而且不是一點。
陳白安回宗門的時候,葉山柳一改之前偏愛,親身前往西方凈土求取金身法門,曾讓她一度認為師父沒了比較,多半緣由是她讀書五年提前數年光陰破入金身鏡,邁入武道煉神領域,鑄璀璨武膽。
看來如今還不夠,最少還入不了葉山柳的眼,誰讓她師父是王朝記錄在案的唯一一位女子武神,戰力貫穿一洲山河,絕世無匹。
陳白安有些自嘲,才記起了其師真名葉山柳。
登天梯九層樓臺,邁入七層,說不上百年一遇的絕世天才,但未來絕對是一洲山河代表,往遠的的看,女子陳白安將來榮登大宗師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畢竟一位登封境武夫可不是說著玩的。但對于葉山柳來說還不夠,學武吃苦費錢不說,葉盼兒在兩位嫡傳身上的栽培從來都是盡心盡力、言傳身教這方面,尤為苛責。
從嬰兒大小的親自洗伐根骨,親身游歷古戰場、海外訪仙都是為了兩位嫡傳,葉山柳此生最大的境界桎梏就是走到了武道盡頭,無緣止境。
“恭喜葉宗主,我佛門愿出一道最為適合的金身法門,又八十一羅漢澆筑之,秉承先前諾言,為其用念力重構金身境。”老僧說道。
葉山柳好似半點聽到言語,沉默不語。
陳白安突然大笑,露出血紅的牙口,回過頭又一次瘋狂嘶吼,原本匍匐身子又一次蠕動起來,一點點往第八樓臺。
佛門弟子單時口吐鮮血,撲倒在地,原本的念力洪流碾壓擂鼓之人。
老僧親自擂鼓,整個原本涌來的念力洪流,被層層打散,鏗鏘有力鼓點震動整個須彌山,不知有多少入了夢,環游空識界的大乘高僧紛紛醒來,攤開手掌,掌觀山河,整個須彌山倒影映入眼簾,鎏金殿堂的所生之事,如同鏡花水月入了大乘法眼。
咚、咚……鼓點越來越密集,虛空抖動,整個靈山靈氣激蕩,化作洪流環繞鼓面,蓮子陣陣。
“啊……”陳白安一聲嘶吼,周身金芒大作,肌膚紋理宛如金絲蛛網,遍布全身,口角大口溢血,黃金猩紅一同噴出,傷了心神…
整個眼珠凹凸,遍布血絲,胸腔被急劇壓迫,心臟發出的響動有些沉悶,在無之前半點清脆之感,在是跟不上老僧的擂鼓聲。
陳白安有心無力,就那么七上八下,大口涌血,端是不敢松了一口心氣,唯恐體內真氣不足,徹底跌落下去,功虧一簣。
瘋狂壓迫丹田武膽,血氣凝聚,絲絲金光迅速走過體內竅穴,流轉百骸,體內玉骨金色紋路流轉,一道體內金光洪流匯入心室。“咚”,聲音竟是蓋過老僧鼓勁。
老僧神色一頓,手中鼓鎬揮動砸下,驚的九天十地,神魂皆顫,但鼓鎬卻是化為粉碎。
陳白安憑借老僧擂鼓意境,竟是憑空騰起,邁上八層樓臺。未等女子高興,整個金身寸寸欲裂,猶如碎掉的瓷瓶,滿布裂痕,金身欲碎。
整個體表肌膚紋理徹底被毀,遍布血絲,渾渾噩噩,好似沒了意識。
女子卻是沒有停頓,目光呆滯放空,繼續提步往前,全然未管自身搖搖欲碎的金身。
破而后立,固然是好。
老僧也很欣慰,確實是天才,超越了整個靈山大多佛門子弟。只是,如今女子意識全無,還在往前,老僧就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