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書同在宮中跪了一夜,看的守夜的太監都為之心疼,只幾日的時間,韓書同的額間便多了幾絲皺紋出來,鬢角的胡渣清晰可見,加上一夜無眠,眼神顯得格外空洞且萎靡。
轉眼又半時辰過去了,天色剛剛擦上脂粉,太監便領著宮女端了盆水款款而來,同行而來的是舉著銀葵的內門太監。
太監到了門口看見韓書同跪如坐鐘,隨即又搖了搖頭,剛想說點什么,卻又止住了,這才輕敲了兩聲房門,一女娥聲兒傳來:“進來吧。”隨后開了門陸續跟著進入,關門時門縫微透著些許寒冷的風劃過韓書同的臉頰,不但沒能將他意志磨滅,反而更加的人間清醒。
龍床上,剛剛起身的皇帝,還衣衫不整的坐在榻上,側身后辰妃正更衣,透過蚊帳依稀看見那美好的身影,半晌,只見蚊帳被隨行的宮女迅速拉開,接著太監走上前去遞上一杯茶,隨后接過,而后宮女又跪在跟前,雙手高舉著銀葵。隨著天漸漸的亮了些許,門外依稀有了生氣。
“官家今日打算在哪個宮里用早膳哪?奴才也好差人去告知,提前準備著。”太監道。
“昨日見辰妃做的桂花釀不錯,這個天更是難的,朕整日里葷腥慣了,偶爾也得換換口味。”
辰妃雖未接話,但心里卻暗自竊喜,只手上的活兒一分也沒停過。
太監見狀不慌不忙回道“誰說不是呢?這宮里當屬辰妃娘娘的桂花釀最出名。”
“行了,別一個勁兒拍官家馬屁了,趕緊寬衣,官家今日還得早些上朝呢,難不成要那些個忠臣久等不成?試問你這太監是想置官家何地呀?。”辰妃看似厲聲道。
太監立馬領會了辰妃的意思,順勢屏退四下,吆喝道:“來人,給官家寬衣”只見門外便進來一波人,太監總管只輕輕使了個眼神,宮女便摔倒了一地。
“哎喲.........哎喲哎喲........天殺的些,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官家面前失儀,一個個的不想活了?”
隨著又是一陣“奴婢該死。”
皇帝仁慈,便也沒多追究,只見這一波宮女腰不是腰,腿不是腿,七歪八扭的出門去。
“你小心點,沒看見韓將軍跪在這里嗎?你沖撞了官家還想連帶著韓將軍也一并得罪了,你有幾個腦袋夠掉的?”門外一太監大聲呵斥道,生怕里面的人聽不見。
屋內太監總管嘴角微微上揚,想來這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
“等等.......”皇帝開口道。
“說你呢,還不進來回話。”太監總管大聲喊道。
只見門口的太監指了指自己,便姍姍進屋跪地道:“奴才該死,驚擾了官家,望官家饒了奴才罷。”
“你剛才說誰在外面跪著?”
小太監仰起頭睜大了眼睛道:“是......韓將軍,他在門外跪了一夜,奴才守的下半夜,一來便見韓將軍在門外跪著了。”
“這韓將軍是個硬性子,就是不肯起來。”太監總管接話道。
聽到是韓書同,皇帝有些吃驚,一陣心疼又一陣氣惱:“這混球還沒滾出宮?”
“官家,許是這回真的是痛在了他心里了”辰妃也湊上去說道。
見皇帝一副苦臉,眉宇間時而一絲憂慮閃過,太監又趕忙接著道:“韓將軍在外跪了一夜,一口水都未進,也不說話,更是不起來,這過幾天還得進訓練營呢,這跪壞了身子恐怕……恐怕展現不出咱大宋軍的氣勢來呀。”
“哼!他韓書同也能跪壞了身子?”皇帝憤憤道。
“臣妾明白官家的無奈,韓將軍一時沒想過來也情有可原,燕子不筑巢不是主人的錯,矣不是泥水不好,而是時節不對呀,官家?”
辰妃一席話,點醒所有人,自也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