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生辰李克敵送給女兒的禮物,天蠶寶甲薄如蟬翼,但是防御力驚人,尋常金丹境高手傾力一擊都不能破開寶甲防御。在江湖可謂是有價無市的重寶。
李詩雨強塞在徐天然手中,笑道“我身在王府,誰敢對我出手,你不一樣,行走江湖危險重重,多一樣保命手段總是好的。”
徐天然也不是矯情之人,收下了散發陣陣清香的天蠶寶甲,心中暖洋洋。
李詩雨瞥了眼在一旁臉色清冷的朱子柒,從袖袋里取出一只淺綠手鐲,輕輕塞在朱子柒手中。
朱子柒不愛搭理色瞇瞇的姐弟二人,又見李詩雨拿出的手鐲不過是最下品的青白玉,噘著嘴“果然親疏有別,送某人是天蠶寶甲,送我是不值幾兩紋銀的青白玉。”
朱子柒嘴上說著不要,早早就將手鐲接下,戴在手腕上,果然自己天生麗質,不過是下品青白玉手鐲也給自己戴出了仙品的氣質。
李詩雨美眸似水,悄聲道“想聽聽它的故事嗎?”
朱子柒心中知曉詩雨姐姐拿出的物件愈是不值錢,愈是珍貴之物。一人是大梁公主,一人是晉王郡主,奇珍異寶可曾少了,可是能夠將一件尋常物件珍藏,其中的意義必極其深遠。
李詩雨嘆了口氣,“這件青白玉手鐲確不值幾兩紋銀,準確說來不過是三兩八錢銀子。不過,它是徐姨遺物,從前聽徐姨說過,這個不起眼的手鐲是父王的定情信物,有一年父王兵敗重傷,流落鄉野,被徐姨救了。徐姨并不知道父王是威震天下的晉王,以為父王不過是一名膽怯的逃兵,父王在徐姨的村子養傷月余,同一屋檐下二人情愫暗生,父王身無分文,臨離別時將身上佩刀當了三兩八錢銀子,買了這一只手鐲。徐姨說,手鐲原是一對,奈何父王身上一共就三兩八錢銀子,店家出價六兩一對,父王無奈只得買了一只,贈予了徐姨。這個鐲子是徐姨生前最喜歡的物件,不止一次說,等天然娶媳婦兒了,要把這個手鐲傳給兒媳婦。”
徐天然臉色清冷,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朱子柒抬起手腕,陽光下瞧著這只質地普通的手鐲愈發翠綠精美,不過嘴上卻說“誰是他媳婦兒?”
李詩雨莞爾笑道“遲早的事。”
朱子柒嘟著嘴,卻輕輕撫摸溫潤的青白玉手鐲,似乎覺著自己送的夜明珠有那么點拿不出手,一點都不走心,詩雨姐姐是缺那夜明珠之類稀罕玩意兒的人嗎?自己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似乎比姓徐的香囊都磕磣。
徐天然不叨擾姐妹絮絮叨叨的別離,獨自走向耶律大石和陳敬塘方向,“大哥,幾時出關,我陪你走一段。”
耶律大石爽朗道“今日便疾馳往朔方城,約莫三日便可回塞北了,不勞四弟相送了。”
徐天然知道大哥此行危機重重,他不能讓大哥一人冒險,面上卻嬉皮笑臉道“大哥,詩曰一碧無垠駿馬翔,少年鞭響牧歌揚。姑娘舞動裙歡悅,篝火星燃醉晚陽。我也想一睹塞北草原風光,不過順路一程,莫非大哥嫌棄四弟聒噪,不愿帶我同行。”
耶律大石豪邁笑道“好,咱們就一起揚鞭塞外。”
呂小布自覺肚子里也沒多少墨水,說不來“西出陽關無故人”的華麗辭藻,便學天然哥蹲在地上拔了一根甘草自顧自咀嚼起來,第一口著實苦澀,一連呸了好幾口,可是越嚼著越覺得有滋味,似乎先吃了苦,后面吃啥味道都有一絲甘甜。
千尋不善言辭,不遠不近跟在主人身后,一如既往,沉默不語。
李詩雨捏捏朱子柒的臉頰,“幾時和天然分別?”
“就這幾天吧。”
“這么快!”
“沒法子,再不回去父皇怕是要真動怒了,那以后就真逃不出去了。”
陳敬塘心中五味雜陳,遠遠瞧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大喊一聲“保重。”
耶律大石和徐天然不約而同舉起手臂,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