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雄偉壯闊,富庶的河套之上大城平地而起,在蒙陰山和黃河之間扼住了咽喉要道,耶律大石初臨此地,隔著黃河遠(yuǎn)望,不禁心中感嘆北獒若要南下必取河套,取河套必將朔方城拔掉。
朔方城兩側(cè)長城延綿直至天際,這是昔年大秦修筑的長城,大唐盛世胡漢一家,草原成了大唐內(nèi)陸,大唐太宗皇帝一生恥于修長城,曾豪氣萬丈道,李靖就是我的長城。大唐鐵騎縱橫天下未逢敵手,然而大唐亡國,諸侯割據(jù),草原民族漸漸勢大,北獒隱隱有一統(tǒng)草原的趨勢,北方諸國紛紛在秦漢長城基礎(chǔ)上修繕,重新建立起一道萬里防線。
巴拉亥渡口,是通往朔方城唯一的通道,渡口甲士林立,徐天然隱約察覺到有幾股強(qiáng)烈的靈力波動,至少是小宗師境界的隨軍修士。
朔方城北連北獒,西通西域,南倚關(guān)中,既是兵家必爭之地,亦是商賈必經(jīng)之地,朔方之富庶不似邊境雄關(guān),江湖有小長安的美譽(yù)。
徐天然一行人已然喬裝打扮,更換了胡服,耶律大石本是胡人,穿上胡服立即有了胡商的氣質(zhì),徐天然喬裝成侍從模樣,低頭小步跟在耶律大石身后,呂小布、噬魂和奪魄成了車夫,既然是商賈如何能不帶貨出關(guān),一行人在附近集市買了三輛馬車,運(yùn)載滿滿兩車臨安絲綢和一車茶葉出關(guān),與一般胡商無異。千尋牽著幾匹馬緊緊跟隨。
把守渡口甲士瞧著耶律大石一行人即將渡船,幾人圍了過來,為首什長咧嘴問道“都是什么貨物?有沒有出關(guān)文書?”
徐天然小心翼翼將偽造得真假難辨的出關(guān)文書遞上,還不忘從懷里取出一小錠紋銀,悄悄塞到軍爺手里,小聲說道“軍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車上的貨大多數(shù)都是繳了關(guān)津稅的,都是有文書的,就夾帶了一小部分茶葉,軍爺也知道如果全都上了稅那掙不了錢。還望軍爺通融通融。”
什長顯然見怪不怪了,將三車貨物一一察驗果然沒有違禁物品流出關(guān)外,咧嘴笑道“我懂,不過你的文書里只有絲綢可沒有茶葉,這滿滿一車茶葉和你說的一點點有些出入呀。”
徐天然哭喪著臉,嘆氣道“我們公子也是初次離家行商歷練,在中土買絲綢打了眼,被騙了不少銀錢,這一路上關(guān)稅、津稅一匹絲綢在晉陽只需20兩紋銀,出了朔方城稅銀就要四十兩紋銀。這還算好的,除了關(guān),還要擔(dān)心響馬,一不小心就要人財兩失了。我家少爺也是心急,情急之下想著多掙點銀錢,不然回了家老爺可要打罵他了。軍爺,你可有門路讓我家公子省了巴拉亥渡口的津稅和朔方城的關(guān)稅,我家公子許諾給軍爺紋銀一百兩。”
什長眼珠子一轉(zhuǎn),很久沒有大生意了,這些時日都只能賺些碎銀子,手底下的弟兄們可要餓死了。但是,這么大的生意他也做不了主,什長思慮了片刻,說道“兄弟稍等片刻,我與標(biāo)長請示一下。”
徐天然諂媚道“有勞軍爺了,又塞了一小錠紋銀。”
什長將紋銀揣在懷里,眼里滿是笑意,這小子上道。
耶律大石遠(yuǎn)遠(yuǎn)瞥了一眼渡口墻壁上赫然懸掛他們一行人的通緝畫像,他對徐天然更為佩服,竟然想到了走私貨物出關(guān)。那些甲士哪里想的到通緝犯竟敢大搖大擺和他們討價還價做起了走私生意。
呂小布偷偷摸摸瞧了一眼墻壁上的通緝令,竟然天然哥、大石哥雙雙上榜,為何千尋和自己沒有上榜,難不成通緝也瞧不起人不是。
標(biāo)長是一名魁梧的漢子,身上煞氣極重,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身上的軍功實打?qū)嵣硤龅脕淼模缃衲軄硎囟煽谠谂匀丝磥硎亲吡舜筮\(yùn),得了這么一門肥的流油的差事。
不過,標(biāo)長也是這幾天剛剛調(diào)任,手底下百來號兄弟隨自己沙場九死一生,他厭倦了沙場枯燥的日子,拿出了全部身家賄賂了校尉,得了這份差事,原以為這是日進(jìn)斗金的活,沒想到首位渡口竟然是十標(biāo)輪番守衛(wèi),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