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坐,我看客棧都無空位了,咱們投緣,一起拼個桌,不知述律大哥介意嗎?”
述律玉笑著拱手道“那就多謝呂少俠了。”
呂小布給述律玉斟了一杯茶,聽著說書先生如同雞同鴨講的語言,忍不住問道“述律大哥,說書先生在說什么,為何食客們一臉義憤填膺。”
述律玉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輕聲道“說書先生說,中原江湖稱北獒江湖為化外妖魔,各大宗門都冠以魔宗名號,連天機閣武評從未將北獒頂尖高手列入其中,你說他們會不會義憤填膺呢?”
呂小布一邊沉思一邊問道“說來我是北獒江湖人也會生氣,說不定每日都要親切問候幾次天機閣歷代祖宗。”
述律玉哈哈笑道“呂兄說的在理,甚合我心。去他娘的天機閣,去他娘的中原江湖。”
呂小布只這么一說,可是被述律玉這么一罵,心里又覺得別扭,皺眉道“雖然理是這么個理,但是我罵中原江湖感覺天經地義,但是你罵著我怎么就覺得心里怪怪的。”
述律玉淺笑道“就好比你有個不成器的兒子,你怎么罵都行,但是別人罵,你心里自然就不舒服了。”
呂小布恍然大悟道“是這么個感覺,述律大哥真是洞察入微。”
述律玉輕搖折扇,微笑道“作為北獒江湖人,其實中原江湖人如此看待北獒江湖也是有原因的,北獒江湖不似中原江湖,中原江湖雖也殘酷,但是明面上講究一個道義,宗門之間因利益糾葛而交惡攻伐也要尋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師出有名,不似北獒江湖,不需那層虛偽的面具,廝殺俱是赤裸裸的利益糾纏。就在這座客棧,當年蕭慕容一人斬殺北獒十大魔頭,一戰成名天下知,這種事情一定不會發生在中原江湖,每個宗門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不到徹底撕破臉哪里會不留后路絕境相搏。”
呂小布震驚道“一人殺十大魔頭,那蕭慕容豈不是踏出大道的陸地神仙了?”
述律玉搖搖頭道“當年述律玉不過是化神境巔峰,于龍門客棧當場破鏡入飛升境,十大魔頭也非易于之輩,其中三名飛升境巔峰強者,五名化神境強者,兩名金丹修士。能在北獒有魔頭稱謂,戰力必是比同境修士略勝一籌,誰人能想到蕭慕容如同殺神降世,一戰將十大魔頭盡數斬殺,半座大定府淪為廢墟。你今天所見龍門客棧早已不是當年那座龍門客棧了,那座龍門客棧傳聞一甲子前那場大戰已經被埋入數百丈地底下。不過,數十年來許多人妄想尋找那場大戰遺址,希冀取得一兩件遺留神兵或是一兩本秘籍,但是至今并無所獲。在舊址重建的龍門客棧不過是北獒江湖的一份念想,大戰之后蕭慕容也不知所蹤,世人或以為他閉關修行踏出了那一步,或以為他大戰過后身受重傷已然悄然而逝。眾說紛紜,誰人可知呢?”
呂小布聽得津津有味,這么多江湖軼事說與天然哥聽,天然哥肯定要狠狠夸我一番。
徐天然沐浴之后,換上了一身新衣裳,雖仍舊是青衫布衣,但洗去了一身疲憊,頗有心曠神怡之感。
徐天然輕敲耶律大石房門,耶律大石拔出彎刀匕首,按照北獒習俗髡發,徐天然得了大哥應允便推門而入,乍一看大哥髡發模樣,將顱頂長發剃去,兩側短發編制成兩綹辮子,雖然一路上在北獒境內徐天然早已見多了北獒男子發式,但是初見耶律大石髡發忍俊不禁。
耶律大石不以為意道“既回北獒,當為北獒人,我北獒乃馬上民族,髡發左衽,與束發右衽中圖習俗大為不同。四弟可莫要嘲笑大哥。”
徐天然平復了心境,笑道“不過一時詫異而已,大哥本是北獒人,自然當如此,想來草原果然與中原大不相同。”
耶律大石爽朗笑道“走,吃飯去。”
徐天然嗯了一聲。
耶律大石經過走廊拐角,猛然看見一襲白衣,頓時機警握住菩薩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