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布如脫韁野馬手持木劍飛奔而來,伏在徐天然身側,這次他不再哭嚎,只是默默守在天然哥身邊,不爭氣地流淚,仿佛一夜間長大了。
述律玉靈力流轉,將述律予墨、述律予軒和述律予絡三人收攏到自己身邊,看著腳底下昏迷不醒的三人述律玉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有點高興,他們戰斗的一舉一動述律玉都看在眼里,他知道這一戰之后他們三人的心境都將脫胎換骨,尤其是述律予絡身上仙氣最重,本是天資最高之人,但心境卻最為脆弱。這一戰生死相向,打出了血性,也打掉了他們身上的仙氣,對于他們而言是好事,總算受益匪淺。
至于述律家的任務,述律玉也并不多在意,廟堂之事他素來不甚關心,任務失敗了便失敗了,大不了罰自己去祖師堂跪著,這些年歲數大了,地位高了,許久沒有去祖師堂罰跪了,都有點想念祖師們了。
述律玉看著劍陣七子均已死絕,心中談不上如何傷心,不過有點可惜,在述律家和北獒有著巨大名聲的七星劍陣一戰盛名不再。述律玉遠遠瞧著硬撐著直到耶律大石將述律予絡擊倒之時才安安心心閉上雙眼的青衫布衣,心里不禁泛起一陣漣漪,不知究竟是誰能調教出如此一頭小怪物。不僅戰力極強,只怕同境之內無敵手,更是心思縝密,將一切有利于己的因素都一點點串聯起來,這才驚世駭俗贏了這一場本必敗之局。
中京城,偌大的城池半座屋頂毀壞,煙塵滾滾,如同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風一般。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平明百姓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為何天空之中會出現一根長達千丈巨大鐵棍,為何會有一劍遮天蔽日,那一根鐵棍若從天落下大半個中京城豈不是都化為灰燼。多虧那一劍遮天,否則大家伙都成了一灘肉泥了。
坊間傳聞紛紛涌現,有人說龍門客棧舊址重見天日,蕭慕容大魔頭降臨人間,此言一出,中京城的老百姓不論貴賤紛紛收拾行囊準備逃離出城。
忽然,一名紅甲騎將提著一把長槍,領著十數騎進了已經滿目瘡痍的龍門客棧。看見了神情自若的述律玉,立即翻身下馬,躬身行禮道“述律予嚴拜見叔父。”
述律玉眉頭緊皺,不悅之情溢于言表道“誰讓你來的?”
述律予嚴恭恭敬敬道“奉家主之命誅殺魔頭。”
述律玉平靜道“哪里來的魔頭?”
述律予嚴答道“家主之命,除了述律家之人,整座龍門客棧皆是魔門之人,全部斬殺。”
述律玉神識早已察覺客棧之中還有數十名凡人來不及逃出,躲在客棧的各個角落瑟瑟發抖,自己和徐天然的架看似打得驚天動地,但是刻意避開這些凡人,不想神仙打架讓凡人遭了殃。不曾想述律予嚴不過云淡風輕便要將整個客棧之人全部斬殺。
述律玉指著已經昏迷不醒的徐天然,嘆氣道“我與他對賭一局,我輸了,便要放他們一條生路。”
述律予嚴心中最不喜這位族叔,行事放蕩不羈,從來不顧及家族利益,事事順心而為,不止惹了多少禍事。原本他作為予字輩要一同隨述律玉修行,但是他尋了個由頭進入行伍之中,他最喜行伍令行禁止,規規矩矩,今日又見述律玉他更是從心里瞧不起這位化神境巔峰大修士,竟然在執行至關重要任務之時還有心思和人打賭,難道他不知道這是事關述律氏生死存亡的大事嗎?
述律予嚴直起身來,平靜道“奉家主之命,誅殺魔頭。賭局是你的,與我無關。”
述律玉一聽,血氣上涌,怒道“去了幾年軍中,就目中無人了,我說要放他們走就放他們走。”
述律予嚴如茅坑里的石頭,反駁道“小侄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奉命行事天經地義,還望叔父莫要阻攔。否則,小侄便多有得罪了。”
述律玉冷哼一聲“你敢?”
述律予嚴站起來,提槍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