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容慵懶地躺在屋頂,嘴里叼著一根按照黑炭頭的說法嚴格制作的甘草,說來也怪,真是仔細一品,確實黑炭頭誠不欺人,這般原滋原味的甘草最是甘甜。蕭慕容現(xiàn)在很是無聊,看著人似乎多了不少,但都是一些無趣的家伙,不知為何連大黑炭突然有一天一本正經(jīng)跟自己說,我要好好鉆研一下睡眠,爭取睡覺時候多練會兒劍,爭取做一個有用的人。
大黑炭信誓旦旦的那一幕讓蕭慕容畢生難忘,這到底是怎樣的一伙人?一襲青衫每天黃昏準時提刀過來,也不多言語,就往我的金丹上狠狠砍一刀,然后又被金丹靈氣擊倒。最初布衣青衫還會躲避一二,后來都不躲閃,任由靈氣襲來,仿佛打算用靈氣淬煉體魄。坦白說,以金丹境修為來看,徐天然和耶律大石的體魄難逢敵手,不過耶律大石已經(jīng)金丹巔峰修為,徐天然仍舊不過金丹初境,徐小子的潛力比耶律大石還是要高了不少。
蕭慕容想到此處搖了搖頭,若說徐小子刻苦修行是為了破開自己的金丹還說的過去,耶律大石夜以繼日修行是擔心被自己下黑手,那不過是小宗師境界的千尋為何也勤奮修行?那家伙的根腳有點奇怪,本來天資不高,滿打滿算大約金丹境就是此生的盡頭了,但這家伙除了為徐小子鋪床疊被、縫補漿洗,便是沒日沒夜地修行,似乎在緊緊追趕著什么?
連同最是入不了蕭慕容法眼的噬魂、奪魄也是勤勉修行,蕭慕容隔著窗戶偷偷瞥著兩個旁門左道,明知早已是大道斷絕的家伙刻苦修行又是為何?
日頭西下,百無聊賴。
蕭慕容覺得怎么又回到了上一甲子的日子,自己和自己耍,消磨時光。不過,好在大黑炭也不是完全沒有良心之人,每日還是會在清醒的兩個時辰里,花去一個時辰陪自己說說話,斗個蛐蛐、放個風箏,總之越來越行色匆匆。
一道身影從屋頂落下,半裸著上身的軀干愈發(fā)曬得如老舊的古銅,身上的肌肉越來越棱角分明,看似勻稱的肌肉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蕭慕容知道,徐小子今日八步走刀已經(jīng)練了一萬遍了,從最初以長平練刀,現(xiàn)在徐小子竟然喪心病狂,將一塊萬斤巨石嵌在長平之上,每日八步走刀萬遍,這份毅力果然不是常人所有,怪不得是能夠從山下走向山上之人。
千尋將干凈的衣物放置在小溪畔,遠遠等著主人梳洗,眼神似乎怪異地躲避,徐天然換上了干凈衣物,將濕潤的烏黑長發(fā)用一縷青絲束起,簡單干練。這些日子他都是以長平練八步走刀,以秋水劈王屋金丹,日復一日,不厭其煩。
不過,今日收刀稍早了些,有一件擱在心里許久的事要做,徐天然伸出左手,千尋心有靈犀將秋水送出。一襲青衫緩步走向噬魂、奪魄的房間,千尋習慣性將主人的衣物收攏,在小溪邊浣紗,濺起的水花在夕陽下晶瑩剔透。
噬魂、奪魄或許是虧心事做多了,龍門客棧空房很多,兩人就是不一人一間房,還是選擇共住一間,仿佛這樣心里會多一些安全感。
忽然,一陣敲門聲,半年不曾有人敲門,噬魂、奪魄都是一陣膽寒的激靈,噬魂對著奪魄擠眉弄眼,讓奪魄去開門,奪魄無奈走到門前,閉眼認真打探來著氣息,不過神識探出卻捕捉不到任何一絲氣機流轉(zhuǎn)。奪魄瞪著噬魂,指著門外,仿佛門口站著的是惡鬼,絕不是人類。
噬魂見了奪魄的神情,頓時,肝膽俱裂,就要翻窗逃竄。
徐天然內(nèi)心察覺到兩人的內(nèi)心恐懼,無奈搖搖頭,輕輕推開門扉,一記掃帚即至,徐天然早有防備,伸手一抓便將掃帚握在手心。
奪魄一見自己竟然朝主人動手,立即趴下求饒道“小的冒犯了主人,罪該萬死。小的還以為有陰物找上門來,嚇了一跳,這才反應過激了。”
徐天然將掃帚放在角落,慢悠悠坐下,平靜道“無妨,都起身吧。”
噬魂趕忙給主人倒茶,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