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龍瞅了瞅兩個雪人,一個六尺有余,高大威猛,一個三尺余,真是好玩。圍著兩堆雪人歡快地轉圈圈奔跑。
徐天然倒是想動彈,但白衣小童仍舊一動不動,自個兒也不好先動,只能干巴巴看著一個皮膚黝黑的瘦弱孩童拿著一根黑乎乎的東西插到自己臉上來。
金丹境巔峰的徐天然嗅覺極為靈敏,一聞便知是牛糞,再也忍不了了,一不小心牛糞就要插進自己嘴里了。忽然,徐天然身軀一震,白雪紛飛,一襲青衫獨立,一名拿著細長牛糞的黝黑瘦小少年呆呆地長大了嘴巴,一動不動。
呼延婉兒立即出現在客棧窗口,凝眸看著小地龍。
白衣小童微微動了動,抖落了一身的白雪,余光瞥見了窗口朝思暮想的身影,卻只看了一眼,便轉身天真無邪道“爹,我餓了,咱們去吃點東西吧。”
徐天然真是滿頭黑線,卻不得不把戲演足,摸了摸呆若木雞的少年,抱起白衣小童,緩緩走進客棧。
呼延婉兒看不透布衣青衫的根腳,身上察覺不到一絲靈力波動,連同懷里的白衣小童她都看不真切,若不是凡人便是真正的山上神仙。呼延婉兒能在鶴壁城立足,當年也是為蕭氏效力了二十年才換來了如今的清凈日子。呼延婉兒戒備地看著二人,心里戒備著,究竟來者何人?
徐天然搓了搓雙手,哈出一口白氣,感覺暖和了些,呼延婉兒確定他們是修士,昨夜暴風雪,若是常人穿著單薄的衣衫在外面一夜早就凍死了,而身體較為羸弱的白衣小童應該也是修士,雖穿上了厚厚的狐裘,但明顯是修為不足以抵御風雪,粉嫩小臉凍得通紅。
小地龍手上兩條干牛糞掉落在地,趕忙跑回去招呼客人。忽然想起姑母的教導,不能浪費,又折返回去撿起兩根干牛糞,屁顛屁顛跑回去了。
呼延婉兒生怕來者不善,親自下樓,微笑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白衣小童天真道“爹,奶奶可真美,年輕時候肯定是鶴壁城第一美人。”
徐天然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的感覺,一邊覺得蕭慕容真是不害臊,拉著自己出糗,一邊又覺得感動,一甲子的重逢。
呼延婉兒注意力從徐天然身上轉移到白衣小童身上,看著極為可愛的小童,忍不住捏捏他的臉頰,笑道“公子好福氣,生了個極英俊的兒子。”
白衣小童撇撇嘴,哼了一聲道“我可是隨娘親才生得這般好看,可惜娘親已經離開了我們,奶奶,如果可以年輕個三十歲,和我爹可真是般配。”
呼延婉兒不禁莞爾,小小的孩童小嘴如此伶俐。
捧著一杯茶的徐天然大噴了一口水,連忙道歉“老板娘,抱歉,小兒無禮了。”
呼延婉兒微笑道“童言無忌,論年紀我都夠當你祖奶奶了,對了,公子為何會半夜光臨客棧,既然來了為何不敲門,冬日客棧沒有多少客人,客房有的是。”
徐天然笑道“我們父子負笈游學,什么苦都吃過,不過是在雪地里呆了一夜,沒啥大礙。總不能三更半夜敲門將老板娘叫醒。”
“中原負笈游學的年輕公子也曾見過,少見帶著兒子出來游學的,看來公子有難言之隱呀?”
“沒啥,就是小兒沒了娘親,再也不肯離開我,我只好將這個拖油瓶帶上了。想來也可以多見見世面,總歸是不錯的。”
“還未請教大名?”
“在下徐桐。”
“老身呼延婉兒,是這家客棧老板娘。徐公子是修士吧?”
徐天然淺笑,輕聲答道“嗯。”
徐天然的坦誠相告讓呼延婉兒心里略安定了幾分,真是自己都看不透的修士,肯定入了一品了,身后背的那把刀看起來也極為古樸,定不是凡品。若是來敵人,恐怕自己早就沒命了,呼延婉兒自己不怕死,只是不希望連累了一客棧的伙計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