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蚯蚓已然醒了,仍舊閉著眼睛,徐天然到了浴場,尋了一個小池子,直接將小蚯蚓扔進水里,小蚯蚓這才掙扎著,罵罵咧咧道“師父,你要謀害我不成,我還沒醒就把我扔進去,要溺死我嗎?”
徐天然并不揭穿小蚯蚓的小心思,輕聲道“你太臭了。”
小蚯蚓朝他揮了揮拳頭,似乎他并不害怕這個師父,徐天然猛然回憶起了一句話,某人曾說他是一坨行走的屎,那十幾日不洗澡的小蚯蚓豈不是一坨行走的屎干。想到此處徐天然不禁莞爾,又有點想家了,那個魂牽夢縈的小鎮(zhèn),義父可好,先生可好,瓷娃娃小姑娘可好,大家可好?
清霞門門主阿依古麗召集門下眾人商討對策,迪麗達爾將楊小兵的話一一告知大家。頓時,滿座嘩然,德高望重的尼露拜爾長老率先說道“我不相信歡喜宗會千里迢迢偷襲哈密國,那個人肯定在說謊,他偷偷潛入清霞門包藏禍心,先施以火刑,不能讓他壞了清霞門的門風。”
清霞門圣女迪麗達爾平靜道“若姓楊的所言是實情,那不僅清霞門面臨生死存亡,整個哈密都面臨死亡威脅,不可不認真對待?”
門主阿依古麗雖已四十二歲,但肌膚似水,仍舊是少女模樣,臉上卻帶著與面容不相符的老成,沉聲道“姓楊的如今已在我們手上,如何處置不過我們一念之間,但他所言屬實,恐怕是清霞門數百年未遇的危局,我們要小心處置。迪麗達爾,你說姓楊的還有同伙,是嗎?”
迪麗達爾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冷靜道“雖是徐少俠捉了姓楊的,但以防他們采取釜底抽薪的苦肉計,我們要將徐少俠一行人嚴加看管,查明真相再處置。”
阿依古麗點點頭,清冷的眸子環(huán)視一圈,沉聲道“姓楊所言不可不查,迪麗達爾你是哈密公主,立即下山向國王請示派出斥候查看邊境是否有北獒騎軍,以防萬一。”
迪麗達爾右手扶胸,真摯道“遵命,門主。”
阿依古麗跟塔吉古麗長老說道“塔吉古麗長老,立即封閉宗門,不得任何人進出,以防內奸告密。”
尼露拜爾長老冰冷道“門主過于慌張了,清霞門數百年可曾出現內奸,只因一名宵小之輩就封閉宗門,傳出去可成了大笑話。”
阿依古麗對倚老賣老的尼露拜爾也沒法子,只能微笑道“尼露拜爾長老,小心駛得萬年船,事關宗門生死存亡,不得不謹小慎微。”
尼露拜爾長老拂袖離去。
阿依古麗招招手,門主親傳弟子吾日耶提立即走到門主身邊,阿依古麗趴在吾日耶提耳畔叮囑一番,便立即揚長而去。
原本其樂融融、安定祥和的清霞門頓時緊張起來了,阿依古麗親自在高臺之上守著,高臺俯瞰清霞門盡收眼底,任何人想要從門主眼皮子底下逃走都不可能。
徐天然一行人的小院更是被里三層、外三層團團圍住,好在客房住得舒適,大家暫時并無怨言。
徐天然在在通明的燈火之下,仔細看著輿圖,歡喜宗距離哈密兩千里,若楊小兵所言屬實,歡喜宗出兵神速便只需七日便可兵臨哈密城下。徐天然扶欄眺望哈密城,滿城燈火通明,一派富庶景象,徐天然猛然覺得楊小兵所言有七八成是真的,北獒苦寒,能讓歡喜宗出兵的理由不止清霞門的女修,還有這滿城的財富。
北獒的甲乙丙丁各個部落無不在暗自蓄力,都希望自己的實力可以強大一些,丁等部落希望成為丙等,甲等部落更是希望可以摘掉甲等的名號,和四大家族比肩,那才是真正的北獒權力中樞。如何發(fā)展壯大,無非是大魚吃小魚,北獒并不明令禁止各部落互相攻伐,只看誰的戰(zhàn)馬更多,誰的甲士更強,不論仁義,只談實力。
歡喜宗自知自己不論在北獒江湖也罷,北獒廟堂也罷皆不過是權貴手里的玩物,一旦玩膩了就棄如敝履,那就要面對整個北獒江湖的怒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