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氣沉丹田,沉聲道“我徐某人以人格擔保諸位性命無虞。”
簡單一句話在北獒俘虜耳中回蕩,說完,徐天然策馬離去。
獨孤信看著青衫離去的背影,問哈密騎卒,“那人是誰?”
騎卒自豪道“他是我們騎軍營徐將軍,打敗北獒的大英雄。”
獨孤信眼神閃出一道光亮,就是千夫長口中統領哈密人騎軍營的徐將軍,竟然如此年輕,看著不比。自己大幾歲,他說的話能算數嗎?萬余北獒俘虜的命運仿佛也只能寄希望于青衫年輕將軍了。
勝利是一時的喜悅,之后面臨的問題并不比戰場廝殺來得輕松,哈密、胡雪巖和張長林本就是利益結合的臨時盟友,一旦分贓不均恐怕立即就要撕破臉,反目成仇,這不過是其中擔憂之一。其二是萬余北獒俘虜如何處置,徐天然心里有些茫然,難道真要重蹈老白當年的覆轍,不得已之下殺降。更擔憂的是西域未來面臨的局面,哈密如何在紛亂的局勢下生存,北獒上下恐怕不止一雙眼睛盯著哈密這塊肥肉,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究竟誰是黃雀未可知?
今日,哈密滿城狂歡。
哈密王宮設宴款待諸將和迎賓樓客商。
徐天然在王宮前正要下馬進宮,忽然,一襲銀白戎裝迪麗達爾喜笑顏開看著他,笑瞇瞇宣讀哈密王口諭特許徐天然宮中騎馬,劍履上殿。
這是天大的殊榮,牽馬者更是公主殿下迪麗達爾。徐天然有點局促,他想要拒絕,迪麗達爾卻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呂小布、蕭慕容、千尋、噬魂、奪魄和小蚯蚓早已經在哈密王的盛邀之下出席宮殿正席。
原本一段不長的路,徐天然只覺自己如芒在背,說不出的難受。迪麗達爾卻滿臉美麗的微笑,她要讓所有人都看看哈密城的英雄是誰,她心里愛慕的男子是誰?
迪麗達爾牽著韁繩,目視前方,笑道“徐公子,你可知迪麗達爾的意思嗎?”
徐天然必然不知道,只能搖頭。
“美人。”
徐天然噢了一聲。
“你覺得我美嗎?”
徐天然咽了一口口水,這是送命題,遠遠都能瞧見一名白衣小童一臉壞笑看著這邊,以他的耳力恐怕自己的心跳聲他都聽得一清二楚,將來碰見朱子柒張開來一句,“娘,爹在外頭夸別的女子漂亮。”
想到此處,徐天然不禁菊花一緊,沉默不言。
迪麗達爾眼神低垂,黯然神傷,“徐公子心上人肯定很美吧?”
“最美。”
迪麗達爾抿著嘴唇,擠出一抹微笑,“能親手為你牽馬真的很高興,感謝你救了清霞門,救了哈密國,救了我。”
大殿之下,徐天然翻身下馬,哈密王、胡雪巖、張長林和哈密國的官員們親自到殿外相迎,這等榮耀哈密國前無古人。
徐天然朝著迪麗達爾微微一笑,轉身向哈密王撫胸頷首行禮,又一一問候了胡雪巖和張長林。
大殿之內,葡萄美酒夜光杯,西域盛產葡萄,所釀制的葡萄酒如血液一般鮮艷,配上西域特制的琉璃杯,舉杯之間雍容華貴,觥籌交錯生死交情。
熱鬧非凡的宴會實則暗藏玄機,徐天然知道笑容的背后都在飛快打得小算盤,餅就這么大,誰都想多切一點,而最終落錘定音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因為自己身后站著睡夢半仙呂小布,深不見底金丹蕭慕容,哈密王、胡雪巖和張長林看向已然被奪魄制成傀儡的高永昌心里都不禁一陣心悸,真有點摸不清青衫布衣公子的來歷,究竟是什么樣的大宗門才能為一名行走江湖的公子配上如此豪華的扈從真容。
宴會到了尾聲,徐天然早就習慣了漫天撲面而來的稱贊,哈密王終于說到了正題,“此次大戰,徐少俠當是首功,我替哈密國十幾萬百姓再次感謝徐少俠。”
哈密王深深一拜,徐天然趕緊起身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