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勾心斗角的陰暗人性,你忍心她自小便在算計中長大嗎?”
白衣長嘆一聲,姓徐的所言不錯,如今的大梁今非昔比,朝中也罷,宮中也罷,爭斗不斷,自己也是深感其害。管彤跟自己走確實不是好事,還是跟著徐天然,雖多吃些苦頭,但會更開心一些。
兩把竹刀漸漸成型,述律玉所送的青竹品秩極高,雖是竹刀但分量極沉,夠兩個小娃娃使上好多年了。
白衣挪了挪地兒,離徐天然更近了些,徐天然滿心歡喜,朱子柒笑問道“你收了徒也沒見你認真教,難不成做了師父就藏私,生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徐天然笑瞇瞇道“他們比我幸運,我是從人間費盡千辛萬苦得了一線機緣往山上攀爬,他們倆都天資非凡,我總想著,有我在,他們練武可以練得晚一點,多看看這天下、人間、江湖,心里有了想守護的東西練武才會沉下心,未來的路才會走得平坦,莫要布了我的后塵。我很幸運,遇見了老白和先生,又遇見了很多溫暖的人,才讓我沒有在仇恨的泥潭里沉淪,我不認為我有老白和先生的本事,所以讓他們走得慢一點,踏實一點總不會錯。再說了,現在有我這個師父在,沒人能欺負得了他們,我能為他們多遮風擋雨一天,他們就多過一天悠閑的日子吧。”
一襲白衣笑顏逐開,一襲青衫仍舊是一襲青衫,笑道“做師父的送了竹刀,師母怎么說也得表示一下,等等我。”
朱子柒身形飄然而去,轉瞬又回了屋頂,取了一根沉重的千年黑檀木,又從懷里取出梧桐,制作刀鞘。
徐天然會心一笑,兩人默然無語,低頭專心做著一對竹刀。
翌日清晨,劍宗儀門緩緩打開,迎接八方來客。
北獒使者耶律章石排在最前面,趾高氣揚一馬當先。
緊接著是西域諸國的使者,龜茲使者王子克里木江抬頭仰望劍宗,面前的一千零八個階梯仿佛人間走向天堂一般,他小心翼翼亦步亦趨拾級而上,忽然被身后的樓蘭使者太子西日阿洪撞倒。西日阿洪不過冷冷瞥了一眼克里木江,嘲諷道“沒種的玩意,走個樓梯都戰戰兢兢身子不穩,活該摔倒。”
原本站在迪麗達爾身后的一襲布衣青衫身形一閃出現在克里木江身前,輕輕扶起克里木江。
克里木江身后的護衛帕勒塔洪就要上前理論,但是克里木江強忍下這一份屈辱,龜茲雖是西域四大國之一,但戶不過一萬六,口不滿八萬,比起戶八萬,口二十七萬的樓蘭國,確實實力差了太多了。
克里木江讓出了道路,西日阿洪倨傲地抬著頭蔑視地看一眼彈丸小國的克里木江和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野小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克里木江恭恭敬敬道謝“多謝公子。”
徐天然擺擺手,靠邊站立,讓貴客們先走。直到一襲白衣經過,徐天然輕輕眨了下眼睛,一襲白衣習慣性忽視,嘴角卻微微上揚。徐天然又恭恭敬敬和斷水打了招呼,斷水看似面如表情,但心里還是挺舒坦的。
桃花宗桃枝、桃葉孿生姊妹經過一襲布衣青衫,瞪了他一眼,挺起高聳的胸脯繼續上前。
迪麗達爾經過,笑道“徐護衛,還不歸位?”
徐天然笑道“諾,公主殿下。”
王振欣氣喘吁吁,埋怨道“這一眼望不到頭的臺階真讓人頭疼,又不能如往常拜訪劍宗走小門,雇個轎子抬上來,這么爬真是累人。”
王爾竹懶得搭理家主的抱怨,天境大圓滿修士竟然會嫌一千零八級臺階爬得累,這傳到江湖可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徐天然和王振欣視線相交,微微頷首,彼此點頭。
張坤鵬和張長林走在隊伍的最后頭,看著前面烏泱泱的屁股并無一絲怨懟之心,世人皆以為商人重利,但凡強盛王朝皆重農抑商,便是大唐這般胸懷寬廣海納百川的帝國,也不許商賈后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