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城皆知的景象。
嬉戲人間的白孔雀沒來由心頭閃過一絲惆悵,憶起那座魂牽夢縈的敬亭山,相看兩不厭,唯有敬亭山。
吳清風乃名門正派君子,既然姓徐的誠心問劍,自己作為劍宗輩分最高的年輕劍客,自然要給姓徐的好好一個教訓,吳清風心念一動,隨心劍歸鞘,手持清風劍抱拳道“劍宗吳清風,佩劍清風,本命飛劍隨心?!?
徐天然根本不知新的本命飛劍有何特殊之處,面對吳清風沒有帶來長平、秋水,恐怕在小吳子面前討不了好。但既已問劍,哪里容得自己退縮。
徐天然雙手緊握兵車,感受體內源源不斷的靈力涌來,這便是化神境的實力嗎?徐天然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潮汐隱約有一股金黃色,靈力愈發濃稠,體內蘊含的靈力比金丹境之時不知道強橫了多少,仿佛舉手投足間就能翻山斷江。
吳清風不愿在隨心劍小天地擊敗徐天然,尤其在劍宗眾目睽睽之下,他要堂堂正正勝了這個頭頂著青云榜魁首的小徐子,給人心稍亂的劍宗吃一顆定心丸。
徐天然剛得兵車,不知兵車真正威力,只能祭出蜀道,一根纖細繡花針懸停在自己眉心,狹長的眼眸靜靜看著吳清風,焚殺訣自動流轉,殺意如流水緩緩流淌。
吳清風嘴角微微翹起,清風劍輕松寫意輕輕刺出,徐天然運轉正十七之法打算先守后攻。
吳清風輕哼一聲,不管小徐子什么打算,自己劍心純粹,一往無前。徐天然此生都不會忘記,吳清風一式幽篁里,出劍極快,時間卻仿佛停滯了一般,親眼見到小吳子長衣飄飄,如仙人下凡,看似獨坐幽篁里,舞劍如彈琴復長嘯。
剎那間,徐天然眼眸里看見了一幅絕美的畫卷,森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徐天然耳畔只聽見清脆的收劍聲,神識已經深深沉醉在絕美的畫卷之中,連圍觀的劍宗弟子也如癡如醉。
不過,夢醒,劍宗弟子都有恍如隔世之感,而徐天然驚醒的一瞬間,猛然吐了一大口鮮血,直挺挺倒下。
白孔雀又惆悵地喝了一口酒,遙遙望向敬亭山的位置,舉杯邀明月,奈何明月不過是吳清風短暫的一道虛影,未來得及對影成三人便已經消失無蹤。
一千年前,白孔雀心里最為珍視的玉真公主病逝,葬于敬亭山,揮金如土已經窮困潦倒唯有幾瓶烈酒相伴的白孔雀步履蹣跚立于敬亭山下?;叵肫鹱约阂簧攀幉涣b,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余下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誰知,在敬亭山下,身上背負詩道、劍道兩股大氣運的李太白竟然散去靈力,如同凡人割腕一般只待血水流盡,一命嗚呼。
白孔雀看一眼這江湖,這天下,喃喃道“江湖沒什么好的,也就酒和女人不錯。酒喝足了,女人也愛過了,不枉此生了,或許,將來不會有人會記得有一名詩人、一名劍客,他叫李太白?!?
剎那間,白孔雀緩緩流失的靈力倒流,垂垂老矣的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返老還童,滿頭白發漸漸烏黑,布滿褶子的皮膚恢復了細膩和光澤。
白孔雀望著天空,將手中的酒壺重重扔向天際,有人為長生而拼盡了全力,白孔雀長生可望而不愿得,無奈自己身負氣運,便是想要自行兵解消散于天地間都無力為之。
一夜,白孔雀苦苦壓制的陸地神仙境門檻如朽爛的門扉一般,一陣風吹過便化為灰燼,不過短短一夜,更是直入天仙境,一人占據詩仙、劍仙兩座席位,只是,在白孔雀自己眼里,其實李太白已經死了。
白孔雀從回憶中驚醒,恢復了往昔的神色,看著徐小子慘淡的模樣,嘴角微微翹起,小清風真長臉,不過下手還是太輕了些,沒一下子把徐小子打斷幾根肋骨,恐怕不久之后徐小子就要找上門再比試咯。
清風劍歸鞘,吳清風翩然離去。劍宗弟子的胸膛不自覺挺了起來,咱們劍宗這一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