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天然一想到一襲白衣,自己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如此任性妄為,不然朱子柒知曉了,自己真要和她朝夕相伴、永不分離了,不過自己也成了大梁宮城里面的一名小小宦官。
至于吳清風(fēng),更是一點這種想法都沒有。
半個時辰過去了,玉真和吳清風(fēng)巍然不動,徐天然和金仙出奇一致地左右搖擺,像兩個栩栩如生的不倒翁一般隨風(fēng)搖蕩。
徐天然跪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蒲團(tuán)上,支著下巴,才發(fā)覺自己肚子有點餓了,看見佛陀身前堆積如山的貢品,尋思著能否御物飛行,將那些可口的糕點弄到自己嘴里。
金仙瞧著傻兮兮盯著糕點的青衫布衣,不禁莞爾,湊巧兩人就隔著一個空蕩蕩的蒲團(tuán),金仙掩著櫻桃小嘴,悄聲道“嘿,你在干嘛?”
徐天然眼珠子一轉(zhuǎn),看見一襲潔白襦裙,裙系高腰至胸部,不過金仙公主不過小荷才露尖尖角,看不出玲瓏的曲線,裸露在外的肌膚雪白,卻絲毫不會引起歹念,俏皮可愛,宛如鄰家女孩。徐天然運轉(zhuǎn)御物法門,卻始終無法將糕點移動半分,看來在詩香雅境之中,根本無法御劍,也無法御物,頹然道“佛陀說,眾生平等,那供奉佛陀的貢品如山一般堆積,而饑寒之人,卻只能腹中空空,望而興嘆。難不成佛陀也如天下的豪富一般,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徐天然雖是輕聲細(xì)語,但玉真也聽得真切,睜開眼睛,瞥了一眼坐在蒲團(tuán)之上沒個坐樣的青衫布衣,陷入沉思。
金仙瞪大了美麗的眸子,震驚道“佛陀的貢品你都敢動了貪念,真是沒救了,不怕報應(yīng)。”
徐天然裝模作樣道“我好怕怕啊。”
金仙知道青衫公子在嘲笑自己,朝他揮了揮拳頭,沒想到引來玉真的冷冽凝視,金仙吐了吐舌頭,又“虔誠”拜佛。
一切都在凈土方丈眼皮底下,真海和尚早已受夠了對佛陀不敬的布衣青衫,就想要一拳將青衫拿下,凈土攔在真海身前,悄然步入佛殿,取過貢品糕點,輕輕置于徐天然身前,笑道“施主,請。”
徐天然驚訝地看著不過少年面容的方丈,“不怕冒犯了佛陀?”
凈土平淡道“佛陀方能割肉喂鷹,吃一塊佛陀吃不了糕點有何不可?”
玉真和吳清風(fēng)一臉平靜,金仙一臉驚訝,徐天然恬不知恥接過糕點大快朵頤,在武僧的眾目睽睽之下,在真海憤怒的眼神中,徐天然將糕點悉數(shù)塞入口中,不忘笑道“多謝小和尚,看來薦福寺供奉的是真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