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道:“聽說他心里有人了。”
玉真驚訝道:“聽誰說的?”
金仙平淡道:“小吳子。不過,小吳子心里可沒人,盈兒可別錯過了,幸福是靠自己雙手爭取的。”
玉真神色怪異,看不出欣喜或是悲傷,但又感覺有一絲欣喜,有一絲悲傷。
王團兒做事做絕了,直接喊來賬房,開出一筆天價單子,笑瞇瞇道:“妾身多謝柳公子一擲萬金,多謝大俠垂青令賓,從今往后柳公子和大俠都是挹翠樓的貴客,不論在挹翠樓喝多少酒,酒錢全免了。”
頓時,又是一陣歡聲雷動。
但明眼人一聽就知道王團兒精明到了極點,來挹翠樓喝花酒,酒才值幾貫錢,貴的是姑娘。以柳玉柱的高貴身份,總不能天天來挹翠樓喝悶酒,一個姑娘都不絡腮叫,倒是來歷不明的江湖俠客若是不要臉面來挹翠樓喝不要錢的酒,倒是一連喝個數十年總也能把一萬貫錢喝回來。
眾人目光皆落在強顏歡笑的柳玉柱身上,柳玉柱看著在地上橫七豎八的扈從,又看一眼屠夫強橫無匹的氣勢,哪里敢當面撕破臉,待出了挹翠樓,直奔北衙禁軍尋崒干,讓他替自己出頭,將這廝拿下,方能出一口惡氣。
柳玉柱一向很欣賞崒干,軋犖山拜了姑母為義母,軋犖山自然就成了自己的族兄,軋犖山與自己稱兄道弟,替自己解決了不少麻煩,而軋犖山的部下崒干,更是將自己當成主子一般,對自己的要求無一不從。
如今柳玉柱覺得自己騎虎難下,唯有想辦法出了挹翠樓,才能搬救兵,自己可是長安城屈指可數的天字號紈绔,竟然在區區一名屠夫身上吃了虧,哪里能輕易放過他。
柳玉柱漸漸發覺自己似乎也學會了爹的城府,看似臉上笑意綿長,實則暗生殺心。
徐天然心滿意足坐下來,在挹翠樓的空曠大廳之中獨飲獨酌,而不經意間,柳玉柱早已偷偷溜出挹翠樓,吳清風不明白姓徐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也就袖手旁觀,反正姓徐的鬼點子多,隨他去吧。
徐天然緊閉眼眸,神識探出,與留在柳玉柱身上的一縷神識遙相呼應。
不多時,顏令賓已經梳洗打扮好了,王團兒親自下樓相迎貴客。
徐天然也不拘謹,徑直上了樓,去了那間自己早已熟悉的房間。
王團兒本想乘此機會在挹翠樓七樓給顏令賓安排一間豪華的院落,挹翠樓的姑娘的身價一層比一層高,挹翠樓七樓攏共只有三間院落,尋常百姓哪里能知在高樓之上竟然能有庭院,更出人意料的是其間景色錯落有致,小橋流水、宛若江南別院。
不過,顏令賓婉拒了,說等鄭舉舉出嫁之后自己再移居七樓,如今她著實放心不下親手帶的一眾清倌人。王團兒也擰不過顏令賓的倔勁,只能由著她了。
徐天然輕推入顏令賓屋內,一眾擺設依舊,但徐天然內心不禁有幾分惶恐。
顏令賓佯裝不識徐天然的模樣,又向徐天然施了個萬福,柔聲道:“大俠,請坐,我為你斟酒。”
徐天然渾身不自在,打了個激靈,無奈道:“我還是自個兒來,哪里敢勞煩顏都知斟酒,若是讓長安百姓知道了,還不把我生吞活剝了。”
顏令賓俏皮淺笑,“你戲耍了柳公子,還把我搭進去了,見一面值萬金,以后哪里有人敢來見我?莫不是徐公子存心將我束之高閣,不讓旁人染指,讓我成為你的禁臠?”
徐天然連連擺手道:“我實在沒有這個意思,不過柳玉柱自己伸過脖子讓我宰,我不狠狠宰一通便顯得我蠢笨了,便尋思著你初任都知,聲名不顯,為你略盡薄力,好在長安博得些許聲名。”
顏令賓內心悄然將姓徐的咒罵一通,沒賊膽的家伙,卻微笑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種愛惜自己聲名之人?”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