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畔,一道身影堂而皇之靠近溪水,為人不能察覺之處,一道紙船符箓落入水中,緩緩沉入水底,旋即,在水底急速滑行。
碧水居,洛雨聽了洛洛的話,氣得直跳腳道:“姊姊,一旦識海為這廝所制,我們就成了他的牽線木偶,他就可以對我們?yōu)樗麨椤D阄邑M不是成了他的禁臠?若是這般,還不如回橫斷山脈,在哪為奴不是奴?”
吳清風(fēng)不禁“噗嗤”一笑,“洛雨姑娘請放心,若說他心黑手辣我信,但是他對你們有色心色膽,我以性命擔(dān)保,他絕對不敢。”
洛洛瞪大了秋水眸子,在妖界,所有的男妖見了狐妖女子皆是色膽包天,因此狐妖女子在妖界最是令人艷羨,卻又最是令人惋惜。
但憑一身狐媚功夫,狐妖女子輕而易舉就能攀上大妖的床頭,成為大妖的心頭肉,卻又因此,幾乎都淪為了大妖的玩物,縱然是富貴無邊,卻也不是洛洛和洛雨所求。
多虧了洛洛和洛雨有真心疼愛她們的爹娘。
在青狐部落數(shù)十年,爹娘始終以男孩身份養(yǎng)育她們,爹更是將自己身上的氣味籠罩在她們身上,掩蓋她們身上的狐媚氣息,才得以在青狐部落安靜渡過年幼的數(shù)十年時光。
直至二十年前,洛洛和洛雨愈發(fā)出落得水靈,身上的狐媚氣息愈發(fā)濃郁,再也隱藏不住了,爹娘才狠下心連夜將她們送出部落,冒險闖珠穆。
如今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背后潛藏著多少血淚,她們以為青衫公子不懂。
其實,徐天然偷偷讀了洛洛和洛雨的內(nèi)心,這才保住了二人性命,若是換做他人,恐怕早就為了以絕后患,要么一劍將洛洛、洛雨殺了,要么囚禁起來,哪里愿意和倆微不足道的青狐小妖討價還價。
徐天然心中的道,注定了他要這般謹(jǐn)小慎微,可以出劍殺人,卻不能枉殺一人,只有將事情掰開了、揉碎了,徹底將道理弄清楚了,出劍則心中無愧,收劍亦心中無愧。
洛雨責(zé)問道:“你的性命又值幾文錢?”
在江湖素有盛名的吳清風(fēng)被洛雨這么一問,滿臉尷尬。
管彤立即站出來,替吳伯伯打抱不平道:“吳伯伯可是劍宗天下行走,在江湖人稱吳小劍仙,我?guī)煾刚f過,吳伯伯這個小劍仙還不是境界小,而是年紀(jì)小,你區(qū)區(qū)一只狐妖膽敢問吳伯伯性命值幾文錢,是活膩了嗎?”
徐天然看了眼自己收的開山大師姐,有點無奈,這年頭似乎年紀(jì)越小,說起話來越狠,看來果然是江湖后浪推前浪。不過,管彤啥都說的好,怎么就不提師父的威名,而且似乎叫伯伯上癮了,徐天然糾正道:“管彤,是吳叔叔。”
管彤撓撓頭,“師父的年紀(jì)不是更小一些。”
“師父年紀(jì)小,本事卻大呀,你想想青云榜的排名。”
管彤立即心領(lǐng)神會道:“對哦,吳叔叔,那以后是叫你吳叔叔呢,還是吳叔叔呢?”
吳清風(fēng)真是服了這一對師徒,一唱一和,讓自己無言以對。
管彤湊到吳清風(fēng)耳畔,“吳伯伯,以后私底下我稱呼你伯伯,師父在場暫且委屈你一下,稱呼你叔叔,畢竟他是我親師父。”
吳清風(fēng)看著古靈精怪的小管彤,又看了眼一臉壞笑的徐天然,笑道:“要不你拜我為師,以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稱呼姓徐的為徐叔叔。”
管彤連連擺手又搖頭,小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搖晃不停,“使不得,使不得,叛離師門可是要被江湖人唾棄的,我好歹也是師父的開山大師姐,可不能壞了規(guī)矩。”
吳清風(fēng)想了想,“還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什么法子?”
“你認(rèn)我當(dāng)義父,將來姓徐的若是欺負(fù)你,我也可以替你出頭,你也不用煩心稱呼的事,料姓徐的也不敢對此事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