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然無奈道“梅姑娘,再這么下去,我可要趕人了。”
“徐公子舍得?”
“有何不舍。”
梅蘭罌掀開被子,站了起來,曼妙的身姿施了個充滿誘惑的萬福,柔聲道“徐公子真乃正人君子,當(dāng)今柳下惠,就是不知是否能坐懷不亂?”
話音未落,梅蘭罌就想往徐天然身上靠,下一刻就要坐下,徐天然身形一閃,無奈笑道“梅姑娘莫要再試探,我可不是正人君子,你若真坐在我懷里,我肯定是要亂的,只是,我不會給你坐在我懷里的機(jī)會。”
“徐公子,是不是正人君子試試也無妨,容妾身依偎在你懷里,若是公子不為所動,我可就替公子在妖界大肆宣揚(yáng)豐功偉績了。”
這一句話潛藏的危險(xiǎn)讓徐天然為之震動,若是梅蘭罌真的把今夜之事傳出去,自己就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若是坐懷不亂,到時(shí)候江湖就會流出傳言,青衫刀客為何使刀,原來是胯下無劍方才用刀。若是亂了,那傳到朱子柒耳朵里,自己可就死得透透的了。
徐天然割魂刀一閃而過,刀光乍現(xiàn),燭火舞動。
梅蘭罌身形暴退,見一襲青衫真的動怒了,連聲致歉道“妾身知錯了,徐公子何至于動刀呢?”
“梅姑娘,無影已經(jīng)身死道消,如今煉獄陛下不追究你的罪責(zé)你應(yīng)當(dāng)恪守本分,為何要生出事端?”
“妾身不過一介無依無靠女子,無影倒了,我只能依靠公子你了。”
“梅姑娘過譽(yù)了,你我皆是半步飛升,我如何能成為你的靠山?”
“妾身的稀爛半步飛升境界哪里敢與徐公子相提并論,徐公子的天資卓著,是要問鼎江湖之人,妾身只求在公子身側(cè)做一名暖被窩的丫鬟,還望公子收留。”
徐天然沉聲道“梅姑娘,你可曾想過,女子為何就要依附于男人,我傾慕的女子曾說過,她要讓天下人知道女子何必不如男?以梅姑娘的智慧和手腕,我相信行走江湖絕對不遜色于任何一名男子。”
梅蘭罌從未聽過如此說法,妖界之中女子皆是男子的附庸,何曾有過自己的想法,在梅蘭罌心中,女子是星辰,男子是太陽,再是璀璨的星光在陽光之下皆黯然失色。星辰如何能與日月爭輝?
梅蘭罌陷入了漫長的沉寂。
她已經(jīng)無路可走,沒有無影庇護(hù)的她已然淪為了整座妖界的公敵,原先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大妖,原先無數(shù)葬生于自己手上的妖族,一旦騰出手來,誰會放過自己?
梅蘭罌的手上沾滿了妖族的鮮血,其中有無影的命令,更多是自己嗜殺的性子依靠著無影濫殺無辜。
良久,天地一片寂靜,唯有梅蘭罌幽幽道“我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
梅蘭罌的處境徐天然一清二楚,確實(shí)如梅蘭罌所言,一旦失去無影庇護(hù)的梅蘭罌儼然成了過街老鼠,死算是最輕的懲罰,那些身負(fù)血海深仇的妖族找到她,恨不得將她欺凌千年萬年。
那樣的悲慘境遇梅蘭罌不敢想象,在妖界作威作福數(shù)百年的梅蘭罌在一襲青衫面前默然垂淚,楚楚可憐的模樣若是遇見楊小兵,真的就為之淪陷了。
不過,一襲青衫何等鐵石心腸,“梅姑娘,悔之晚矣,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犯下的罪惡付出沉重的代價(jià)。”
梅蘭罌凄然道“我只是不想死,或是,死也讓我干干凈凈死去,不要被那些骯臟的大妖凌辱欺凌。”
徐天然平靜道“梅姑娘,我有一策幫你贖罪,不知你能否接受?”
梅蘭罌抹了抹臉上的淚眼,露出一抹欣喜神色,“徐公子請說,再大的代價(jià)我也能接受。”
“我將你肉身斬殺,我有羈押神魂的神通,用你的性命贖罪,待將來你心性打磨透徹,我可以幫你重生。”
“徐公子所言非虛?”
“非虛。”
梅蘭罌又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