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天然撓撓頭,還真不知道就啥名,千白笑道“像白衣小童一樣,隨你姓徐,名呢也是徐,如何?”
“徐徐?”
“你性子太急,取徐徐圖之之意,讓你時刻謹記。”
徐天然淡然道“聽你的。”
千尋微微皺眉,呢喃道“徐徐?噓噓?”
徐天然懶得動腦子了,就隨千白去折騰了。
千白輕輕摸摸黑衣小童的腦袋,笑道“從今以后你就叫徐徐了。”
黑衣小童小聲道“徐徐。”
“對,就是徐徐。”
黑衣小童難得露出笑容,“我有名字了,太好了。”
果然有名字才有靈魂,萬物皆如是。
就像大黑炭的那把木劍,原先沒有名字,百無一用,如今取了個血寒的名字,馬上就有仙兵的雛形了,在黑炭頭竅穴之中溫養數年,靈智漸開,威力會越來越大。
忽然,徐天然內心浮現一陣憂傷,自己辛辛苦苦修行十幾年,如今修為反而遠遜整日躺著睡覺的黑炭頭。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回想自己這么多年吃過的苦頭,再想想黑炭頭,不過是在珠穆之巔徒手攀爬錘煉體魄都在自己面前訴苦不知道多少次了,而自己當年單單為了疏通靈脈,差點就死了。
不過,與自己比起來,修為精進之快至今徐天然都有點不敢相信,誠然,放眼整個天下,又能有幾名年輕一輩修士能如徐天然這般破鏡神速?
徐天然并未急著入城,先是去了杏花村,瞧見喜兒和劉三的墳頭皆是清掃的干干凈凈,喜兒的墳頭供奉著新鮮的花朵,劉三的墳頭則是上好的酒釀。
千白知道喜兒的故事,也下了馬車,與徐天然一同祭拜了喜兒和劉三。
徐天然拿著采買來的胭脂水粉放在喜兒墳頭,從葫蘆里倒出一壺太白仙釀,與千白、劉三共飲。
那一日下午,徐天然、千白一同坐在喜兒和劉三的墳前,與喜兒、劉三絮絮叨叨直至夕陽西下。
一襲青衫將自己一路上所經歷的趣事一一說與喜兒聽,看著微風拂過,墳頭的青草搖晃著腦袋,像是喜兒在認認真真聽徐大哥說故事,聽到開心處一個勁點頭。
千白并不多言語,只是,瞧著一襲青衫說著趣事就笑了,笑著笑著笑哭了,似乎故事真的太好笑了。
千尋靜靜看著主人在墳頭自言自語,不忍打擾,連阿黃都識趣的躲得遠遠的才跟媳婦兒談情說愛去。
黑衣小童坐在草地上,不覺得主人說的故事有趣,反倒是在郁郁蔥蔥的草地上追著蝴蝶奔跑。
千白和徐天然至今仍不確定黑衣小童白發心魔的神魂是否已經徹底抹滅,煉獄也只給了模棱兩可的答案,反而說了句,反正他都為你所控,是誰還重要嗎?
夜幕將至,徐天然一行人趕在關城門前一刻進了城。
徐天然瞥了眼千白,問道“不會又是去青樓?”
千白笑呵呵道“沒什么好打聽的,去客棧就成。”
如今徐天然不再是需要在蒲州賣藝的窮江湖人,口袋里的錢氏銀票鼓鼓囊囊,不過,節儉慣了的徐天然仍舊不舍得尋最昂貴的客棧,只是在蒲城尋了個挺好的客棧,不過瞧著挺熱鬧,終歸是不會太差。
一行四人進了客棧,門廳里頭原來有說書先生,怪不得這般熱鬧。
徐天然耳朵微動,只聽見說書先生折扇“啪”一聲合上,說到激動處,“諸位看官可知天機閣新榜,最引人矚目的便是武評、劍榜、胭脂榜。”
又是恰到好處的停頓,看客們紛紛喊小二上酒。
說書先生繼續說道“咱們先從青云榜說起,諸位看官莫要小看了青云榜,今年可是江湖的大年份,青云榜魁首竟已躋身飛升境,更是同時入武評、劍榜,一人登三榜,風光無限,令人艷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