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才登基,今日還是世子殿下。”
錢塘遠遠就聽見了徐徐的話,爽朗笑道“徐徐說的不錯,今日我還是世子殿下。”
錢玥跟著錢塘而來,不似錢塘神情輕松,錢玥的眼睛紅腫,顯然是剛哭過了,錢玥雖然早就知道了錢塘的身份,但是在聽了龍王廟之事,錢玥心情復雜,為何父王至死也不能接納二哥?
話說回來,雖說錢萬里對錢江無絲毫父子親情,但是錢萬里對錢玥是十分疼愛,因此,父王死了,錢玥很是傷心。
偌大的席面,徐天然、千白和徐徐落座,錢萬年一把將錢彬彬拖過來,倆人一同落座,蔣言、蔣理兩兄弟和紹興蔣氏年輕一輩最為出類拔萃的年輕人蔣世倫一同落座,最終錢塘和錢玥落座。
一桌十人,齊了。
席面之上,不談國事,賓主盡歡間,仿佛昨日的劍拔弩張不曾發生過。
錢塘舉杯,敬了錢萬三一杯酒。
錢塘冷靜道“我替吳越百姓敬前輩。”
這句話意味深長,錢塘是代表吳越百姓敬錢萬三,而不是為自己,于公錢塘想要吳越江山穩固,需要姑蘇錢氏臂助,于私錢塘恨不得將錢萬三剝皮拆骨。
龍王廟一役過后,錢塘返回宮中,當夜便和錢玥馬不停蹄將大哥的尸骨收起,一同停在祖師堂之內。
龍王廟一戰,錢塘的身世之謎瘋傳,諸多風言風語必將在吳越廟堂掀起滔天巨浪,但是錢塘早已準備好被千夫所指,他一心為國,別無私心,便是自己做不得吳越王又何妨,實在不行就讓錢玥做吳越王。
錢玥一夜之間青澀盡數褪去,只是平靜道“大哥,我一介女子當不得吳越王,若是大臣們有疑義,我自然為大哥據理力爭。”
錢萬三聽到錢塘這句話,也不覺得刺耳,只是微微一笑,“我倒是很想和吳越王好好喝一杯。”
一人為吳越百姓而來,一人坦坦蕩蕩而來。
這便是江湖和廟堂。
錢萬三自然知曉錢塘對自己的恨意,但是又如何?
莫說錢塘沒有能力取下自己頭顱,便是錢萬三把伸長了脖子讓錢塘砍下自己頭顱,錢塘也下不去手。
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身在廟堂,更身不由己。
徐天然獨飲獨酌,這桌酒喝的沒意思,卻不得不喝。
利益、算計,各自內心都有自己盤算,便是見了兒時玩伴蔣言、蔣理,徐天然仍是高興不起來。
蔣世倫高舉酒杯,一一敬酒,大有喧賓奪主之意,反倒是把蔣言、蔣理撂在一邊。
錢萬三也察覺到蔣世倫的異樣,問道“蔣少俠,真是英雄出少年,不過而立之年就有化神巔峰修為,一旦躋身飛升境,紹興蔣氏又添虎將,可謂是如虎添翼。”
蔣世倫擺擺手,笑道“前輩過獎了,晚輩的修為可上不了臺面。”
聽到這一句話,蔣言、蔣理臉色愈加難看。
明里是自謙言辭,暗里卻順道把蔣言、蔣理狠狠踩了一腳。
若是化神境都上不了臺面,身為蔣氏嫡傳一脈的蔣言、蔣理凡人的資質又算什么?
徐天然輕輕咳嗽一聲,提起酒杯,朝著蔣世倫,笑道“蔣少俠年少有為,有志竟成,依在下之見,不出十年定然能躋身飛升境,在下很是佩服,但是這句話在下不敢茍同,若是化神巔峰都上不了臺面,我家千白豈不是都沒臉喝酒,只能退席了。”
千白無奈挪了挪屁股,抬頭望天,裝出一副真的很惆悵的模樣。
蔣世倫一聽,立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得罪了蔣言、蔣理兩兄弟無妨,他們在蔣氏之中也是出了名的廢柴,雖說有陣師天資,終歸是凡人之身。但是,這一桌之上,化神境以下就有錢彬彬、錢玥和南宮千白,一句話就得罪了這么多人,蔣世倫立即起身賠罪道“徐少俠所言甚是,在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