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母親也發(fā)覺她下手重了,但是不好拉下面子與我講和,只是嘆了口氣道:“跟你妹妹道個歉,這事就誰都不要再提了。”
道歉啊……有人罵我不要臉,我竟然還要向她道歉,身處在這樣的家庭里,前世的那個她怎么忍得下去?怎么愿意卑微地接受母親這樣明顯的偏愛?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顧尚痕從門口進(jìn)來,手中提著一只白色的獵物。
不明所以的他將獵物放進(jìn)廚房的籠子里便出來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們一家人。
有意思吧?一家三口吵架,讓顧尚痕看著笑話?
道歉?我是不可能道歉的,若是別人罵我不要臉我都能道歉了,以后別人給我來幾刀我還得謝謝她不成?
“殤紫,你們怎么了?”他眨巴著眼無辜得看著我,使勁對我使眼色。
使眼色也沒用,這次我定然不會屈服!
母親微微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繼續(xù)煮菜。
這里就剩下了我、宮墨和顧尚痕三個人。
“痕哥哥,墨兒只是問了姐姐今日怎么沒見你們?nèi)タ传C妖賽,誰知姐姐取笑墨兒根本看不見你們?nèi)ィ珒褐徊贿^關(guān)心之下問問罷了,姐姐卻用墨兒眼睛看不見之事諷刺,是在寒墨兒的心嗎?”宮墨委屈巴巴地對顧尚痕說著,眼淚水汪汪,順著臉頰嘩嘩流,把一切都說得全是我的不是了。
我不知道顧尚痕會怎么想我,或許他只會責(zé)怪我為什么沒聽他的忍了就是了,這與我自身根本毫無關(guān)系,可我就是氣不過,我忍不了!
面對宮墨這樣的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眼淚說來就來,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我就算在這兩個世界算他兩輩子我都沒見過比她更顛倒黑白扭曲事實的人了。
這樣的人,居然還是我妹妹!
“墨兒本來就看不見,還沒接受這個事實嗎?”誰知顧尚痕瞥了一眼哭得梨花帶雨的宮墨,冷冷開口道。
什么?我一臉震驚地看著顧尚痕,他倒是絲毫不在意地回給我一個笑臉,“乖,讓你等我回來了,逞什么能?現(xiàn)在受委屈了吧,怎么不哭呢,若你哭了,剛才我就幫你討回公道了。”
“怎么,我哭了你就能搞明白這回事了?”我白了他一眼,轉(zhuǎn)頭沒看他。
他輕輕扳回我的腦袋,然后一臉深情得說:“我知曉你的性子,若你哭了,必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必然是她們的不是了,否則剛才,我連替你出氣的理由都找不到一個。”
“你就是想看我哭!”我忽然就被他給氣笑了,心情也舒暢了大半。
我跟顧尚痕的這段對話,倒映襯得對面哭哭啼啼的宮墨極為尷尬,她輕輕抽泣了幾聲便安靜下來,皺著眉頭臉色鐵青。
我看著顧尚痕的臉龐,又被深深吸引了,但我不知道他對我的寵溺和無理由的信任究竟是因為這里的宮殤紫,還是因為東宮成日與他拌嘴的我。
我不想破壞這份歲月靜好,也不想聽到一個自己不滿意的答案,所以我什么也沒問。
就這樣下去吧,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到如今還沒有徹底摸清,他就像個謎一樣難以猜測,我不能沉淪在他的那些舉動里,畢竟,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否是傾心于我,還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他的目的。
顧尚痕輕輕揉揉我的腦袋,這樣熟悉的舉動讓我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之前在東宮那陣子無憂無慮的日子,找回了依靠在他肩膀上那段青澀美好的回憶。
我想,我大概是愛上他了。
母親端出了菜肴,菜里混著顧尚痕帶來的獵物,沾了肉味的菜不再是寡淡無味,宮墨吃著似乎很是滿意。
而我今日卻食不知味,看著對面冷著一張臉的母親,我連碰都不敢碰那碗菜肴,還是顧尚痕偶爾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