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巧就巧在那個孩子并無意于魔帝之位,倒是對顧尚痕以兄弟相稱,愿意將魔帝之位拱手相讓。
“那這個孩子如今是你的哥哥?”我聽得很認真,不時提出些疑問來。
顧尚痕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本不想深究他的身份,畢竟這種事也說不得光彩,且父君已經不在了,替他照顧著留他們在魔族余生無憂也并不是什么難事,可竟沒想到,他與曲流蘭的封印還有聯系,是我大意了。”
“所以……”我停頓了一下,“剛剛那個是你哥哥?”
“嗯。”他隨聲應道,“你應是認識,宴蕪堂新堂主,莫少淺。”
“莫少淺?!”
我說怎么聲音這么耳熟呢,我說怎么就感覺好像從哪聽到過呢,居然是他!
他居然還是顧尚痕的哥哥!
難怪我說莫少淺的嘴怎么就這么毒呢,顧尚痕嘴也毒,難道魔帝那一脈都是有遺傳的?
莫少淺是幕后主使?怎么可能?
莫少淺明明好像待顧尚痕挺好的啊。
“那莫少淺的目的是放曲流蘭出來……那他與曲流蘭認識?怪不得……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覺得奇怪,覺得他很刻意……”
怪不得堂堂一個宴蕪堂堂主會親自給我送上菜譜,原來是見著我的臉了知道我是誰了。
這一件件的事兒真的奇了,我都從未想過自己的腦袋有一天會突然裝進來這么多東西。
“回去吧。”我對顧尚痕說,“既如此,回去等著便是了,該來的躲不掉,你也已經知曉了是誰在背后操縱宮墨,這就足夠了。”說著,我便轉身走。
“你……回去了?”顧尚痕伸手拉住我,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
“怎么了?”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似乎又明白了什么,或許他想說,若是換作過去的宮殤紫,定然不會就此罷休。
果然,他想了一會兒便委婉地說:“你現在這樣回去,又該如何說起這件事??”
對,母親還不知曉這樣的事,不知曉宮墨竟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人性本是無辜,所有人做出的決定都是經過自己深思熟慮的,因為自己覺得這樣做最舒服,所以我就這樣做了。
或許也談不上深思熟慮,只是在那時候,僅僅是在那一刻覺得這樣做是最好的選擇罷了。
她覺得心里不痛快,所以自愿獻出自己的軀體……讓別人替自己活下去,目的只是為了殺了我。
是怎樣的恨會愿意將自己的身體讓別給人?
曾經我也感受到過身不由己的感覺,但我是不愿意的,或許正是我的不愿意,墨蓮始終沒能真正地沖破我的心理防線。
因為就算是我,我再害怕再恐懼,我都不想死。
相比于死亡,我寧愿卑微地活著,因為對于我來說,這場生命就只有一次機會,前世后世的我都與我無關,而只有現在這個我,這個獨立思考能夠自主選擇的我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我就算來了這里,來到了前世的自己的身體里,體驗了她前半段的人生,聽到了她所有的心理活動所有的心思,但是我的選擇和做出的事情都是與她不同的,我不會一味地忍讓。
若是這場生命是屬于我的,若是那件事是我在沖動之下的過失,在知曉她如此恨我之后,我寧可自毀雙眼也會活出自己的價值,至少讓自己心底不再那么痛苦,不再覺得始終是虧欠,不會給自己一丁點忍讓和委曲求全的理由。
因為我就是我,我宮殤紫就是這樣的性子。
就算那時候我沒了雙眼,我終有一天會適應,身體殘缺的人那么多,都不是照樣適應下來活出了自己,失去眼睛又如何?我有手有腳,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可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