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顧一切地割開了自己的動脈,將血和他的血融合在一起。
此刻的殿下渾身虛弱萬分,僅僅只是輕輕割開了手臂,那血液就像是停不住了似的沖了出來,一下子就滴到了地上。
我將手和他的手放在一起。
“寒澈。”周圍的人都緊張了起來,澤遙伸手想要拉我卻被我阻止了。
“血陣一旦開啟,若是有外人打擾,不僅我死,就連殿下也會沒有命的。”
“寒澈”青衫忽然淚目,這么久以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綠毛家伙在我面前哭呢。
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他那樣,他總是一副冷靜的表情,似乎比我們所有人都更加深思熟慮,什么事情總是小心十分百分千分萬分。
我不知道他來自哪里,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要用自己的命讓殿下醒過來。
但就如今的架勢,我覺得他是想過的。
嗜刃呢,他沒有哭,這是用眼睛瞪著我,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這家伙,就連讓我最后看到的表情都要是這樣兇狠的嗎?
我對他笑了笑,“嗜刃,在另一個世界,我會替你保護好嗜月,你也一定一定要保護好殤紫姐,繼續完成我沒有完成的事情。”
他點了點頭,這么粗魯的漢子忽然就這么緊緊閉上眼睛不敢看我。
“澤遙。”我繼續對澤遙說著,“謝謝你照顧我這么多年,許多感謝的話我早就想對你說了。”
“你別說了。”他緊緊皺著眉頭,“我會想到其他的法子的,你不能死。”
“讓風亦塵去救殤紫姐回來吧,風亦塵是夢神的哥哥,在夢這一方面一定會有辦法的,殿下就交給我吧,我想報恩的,澤遙,你說的對,若是這恩不報,我的確坐立難安。”我說著,心里的巨石也終于落下了。
四周的人都沒再說話,我慢慢地……慢慢就覺得四周的聲音都變得空靈了起來。
說死就死的旅行,真是只有我才做的出來啊,可是為了救殿下,我還是覺得自己這樣是值得的。
就在最后一刻,我感覺腦子里空空的,眼前又浮現出了百年前五步間的那場災禍。
我又見到了那個站在我面前披著戰袍的魔神皇大人。
她就要提劍了。
“魔神皇大人。”我跑過去,眼里含著憧憬,看著她的面具和面具下的眼睛,我忽然覺得自己什么也不怕了。
“魔神皇大人,若是你打贏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家?”
我也不知道為何當時在這樣的場合,我還會跑上去問這樣的問題。
“等你學會了保護自己的能力,隨時都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她這樣說著,轉而竟勾了勾嘴角,“寒澈,你可以的。”
我可以的。
這句話我記得,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滿心都是歡喜的。
可是戰斗打著打著,一切都開始扭轉了,我看到原本好好的魔神皇大人忽然像是失控的野獸一樣開始胡亂撕咬,一眨眼就幻化成了一只巨大的九尾妖狐,九尾妖狐長著一雙紅色的眸子,通體雪白,九條尾巴在空中甩啊甩啊,尾巴掃過的地方都沒有能夠站著的人。
她每每走過一處,那一處就變成了一片荒地,那些永生花瞬間枯萎,當她踏過的幾秒以后,新的永生花就生長了出來,繼續煥發著熠熠的光輝。
我害怕地看著前面,有些人想要妄想去拉扯她,卻被她一腳踩扁,甚至連魔族的人她也同敵人一樣殺死。
雪白的毛發一點一點被染成紅色,她的眼睛也越來越紅,四周都是血腥味。
這只九尾狐……
這只九尾狐就是我曾經在她的殿門外看見的那一只!
這是她的寄宿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