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白止一直都是住在皇宮當(dāng)中,醫(yī)館他是回不去了,而且他也不敢回去。
回去了那些流民指不定要對自己做些什么。
也就是在這天,梁帝傳下來旨意,第二日便由李青竹帶隊前往北楚,好聽點是去游玩,難聽點就是去做質(zhì)子。
這也正好與白止的計劃不謀而合,他最初還在想怎么才能去北楚,現(xiàn)在機(jī)會就來了,真是瞌睡了有人來送枕頭。
第二日,白止與李青竹收拾一番后便踏上了北上的馬車。
站在皇城高樓上的李如意淡淡的看著下方的兩人,沒有一句送別,帝王多無情,更何況這個生下來就見過一面的女兒。
魚一夢走到了城樓前,眼中有些不舍的朝著下面招了招手,眼角似乎是有些淚水,“這剛回來就要走,你怎么就這么狠心啊!”
李如意依舊是看著城樓下的兩人,久久不語。
直到二人乘著馬車離開后,李如意才轉(zhuǎn)過身來淡淡的說道:“你在這哭他們也看不見,人都走了,就別裝了。”
說完,也不去理會魚一夢那狠辣的眼神,冷冷的擦肩而過。
母子間的親情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決裂了,若不是顧及旁人的眼光與說辭,那汀月宮李如意這輩子都不想再涉足一步。
坐在馬車?yán)锏陌字雇蝗婚L嘆一句,“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fēng)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馀歡,今宵別夢寒。”
坐在一旁的李青竹倒是被白止的這樣子給整笑了。
“怎么,今天可沒人給咱們送別,你還憂春傷秋起來了。”
白止笑了笑說道:“我只是突然有些感慨而已,你作為女兒要離別了,這做父親的就只是站在城墻上看著。”
“那你姑姥姥不也在城墻上站著呢!”李青竹輕笑一聲說道。
白止饒有興趣的看著李青竹,李青竹皺著眉頭問道:“干嘛這樣看著我?”
白止搖頭嘆息了一句說道:“你呀,還是太年輕了。”
李青竹頓時被李青竹的這句話給整蒙了,有些疑惑的看著白止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白止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倒是讓李青竹心中有些著急,問了半天,白止也不說。
李青竹頓了頓之后才說道:“還記得咱們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嗎?”
白止點了點頭,不知道突然提起他們做什么。
開口說道:“按照時間來推算的話,他們兩個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是在大楚安家了吧!”
“安家?也許吧!不過不是在大楚,應(yīng)該是在冥府。”李青竹長嘆一聲說道。
白止瞬間愣在了原地,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不會吧,怎么好端端的就……”
“咱們走后不久,六玄衛(wèi)奉太后懿旨斬殺李有乾夫婦二人,這是一開始我就要和你說的,但是一直都忘記了。”李青竹神色復(fù)雜的看著白止。
白止微微的張開嘴巴,事實很難讓他相信,“姑姥姥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來?你老早就知道了吧!”白止頓時皺著眉頭看著李青竹問道。
李青竹無奈的點了點頭,她的確早就知道了,她知道李有乾兩夫婦是必死無疑的,誰也救不了。
白止癱坐在馬車?yán)铮凵窬镁玫某錾瘢恢涝谙胄┦裁础?
看到白止的這個樣子,李青竹也只是嘆了一口氣,挪了挪位置坐到了白止的身旁,一股柔情在她的心中油然而生。
躺在了白止的懷里,白止也沒有說什么,低下頭看著李青竹問道:“應(yīng)該能救下來的吧?”
李青竹抿著嘴巴搖了搖頭說道:“救不下來的,必死無疑。”
白止又繼續(xù)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看著窗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