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有點乏了,你速速回家看望家人別讓他們擔憂了。”
“那小人就先行告退。”藍初淮松了口氣。
心中沉重的堅石也在此刻瓦解崩碎。迎著巳時葳蕤的陽光,他笑得像花兒一樣。邁著小碎步,哼著歡快輕松的小調。一側巡視的護衛(wèi)紛紛睜大雙瞳用著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恍如無事的自己。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絕對被嚇傻了。”
“估計今晚就得斬首。”
“……”
而自娛自樂的藍初淮對此一概不知。方才來是懷著坎坷不安的心情,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沒曾想平日里半桿子打不著的父親大人關鍵時候力挽狂瀾,賜予了我光明正大重回地牢的機會……
“莫巡檢,我的行李準備好了嗎?”藍初淮洋洋自得。
“在下聽不懂藍公子在說什么。”莫巡檢并未因藍初淮得到院長的參見而對他低三下四,他亦如昨日那般嚴肅端莊,不茍言笑。這種斂容屏氣,儼乎其然的品質要是流傳并盛行于軍隊,可想而知,那將會是多么可怕軍魂力量。
“你們有沒有看到藍公子的行李。”莫巡檢詢問四周的下屬。
“藍公子是凈身入獄,并未攜帶其他行李。”四周的侍從緩言道“頭兒,案子不是還沒有結清嗎?這樣任他離去會不會影響巡檢院在陛下以及天下百姓中不畏權貴秉公執(zhí)法的形象。”
“閉嘴!”莫巡檢斜了眼手底下的人。周圍皆戰(zhàn)栗默然無聲。
“你們的消息不夠及時,案子已經結算。院長大人寬恕我無罪。”
“可是,這案子疑點重重……”
“你是在質疑院長的裁決。來人拖下去面壁罰了當天的俸祿。”莫巡檢勃然大怒,怒瞠其他有疑問的侍從們。
“藍公子不好意思,您是有什么東西遺失在了地牢里嗎?”接著他立即轉變態(tài)度,心平氣和道。
“我的趕路費不見了。”藍初淮伸手摸了摸干扁扁的錢囊,一臉無辜的樣子望著肅然直立的莫巡檢道。
他甩著袖子“待會再找你們算賬,來人速去取些銀子給藍公子。”
接過銀子,藍初淮滿面春風神采飛揚的大步走出。果真,只要臉皮厚,賤兮兮的和尚能吃四方……
“你們等會兒,今后院長做出的決定不得有任何人質疑,方才從侍從以及藍公子拿走的銀子從我這里扣。”
……
藍初淮來到車馬鋪租了一輛馬車。上車后交付完銀子師傅便立即上路。閑著無事,他推開垂掛在車窗上墨色的簾幕,刺眼的光芒灑進,照得他暈頭轉向,不過幾息時間他便適應了。可以從窗外看到沿途的美景,小溪河畔三千青絲宛如水墨的姑娘提著小木桶在洗漱,她散開厚厚的烏發(fā)平鋪在水面,水面上的漣漪不僅沒有驚走小魚兒,魚兒反而像是迷戀上了女子發(fā)絲的馨香,在清澈的水底排布成密集的漁網狀。似有千年的參天大樹下,鄉(xiāng)里鄰里的垂髫們玩的不亦樂乎,他們見飛馳而過的馬車,便不由的將注意力轉移到馬車上來。隨著歡快聲愈來愈遠,不久藍初淮到達了目的地。
放眼望去,這是一座標準的四合院,外墻沒有什么獨特的,宅們更是平淡無奇沒有亮點。走進,藍初淮來到了印象中生活的數十年的家。走過垂花門來到庭院,庭院被下人們打理的很好,用小石塊豢成圓形的圍壇里幾支堅挺的竹子直插云霄,圓壇旁是用竹板圍成的三角形,專門用來養(yǎng)花種草。依稀還記得幼時與兄長在正房前的一顆果樹上爭搶果子,大朗說我身子輕,爬上去容易些,當時我居然聽信了大朗的謠言,傻乎乎的抱著果樹粗糙的樹干猛地蹬腿,這一瞪沒曾想竟然上去了。當時我可是開心極了,我捧著兜在衣裳上的果子使勁往下丟。大朗把我丟下的果子拾撿好藏在了床底下然后便對著娘住著房間大呼“娘,二郎又爬樹偷果子了。”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