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楚王李熙繼位,吳倩只關(guān)心賦稅,如果楚王減輕賦稅徭役,這便是國力上升的最快的時候,她趁此政策扶搖而上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里,她立馬帶著阿華離開閑云閣,騎上毛驢直奔東市的三座宅子。
宅子已經(jīng)收拾干凈,一塵不染,吳倩又指揮人把堂屋和雜物房收拾出來,作為以后存放東西所用,忙忙碌碌到了日落才騎著毛驢回牙行。
阿華牽著毛驢,她坐在毛驢背上,不知不覺打了盹,忙活了一天累得不行。
“小姐,牙行到了!”阿華輕輕推搡著她,手指著前方。吳倩迷迷糊糊睜開眼,順著阿華指的方向看去。見到一人穿著儒袍站在夕陽下,余輝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這誰啊,為什么站在她鋪子前,像是站了很久。她坐在驢背上,催驢往前走近一些,陽光被屋頂擋了些。她冷眼上下打量著他,唇紅齒白,氣宇軒昂,一身素白的儒裝襯得他氣質(zhì)儒雅,還好右手打著繃帶,要不然她都誤以為是仙人下凡。
這人也嘴角含笑的打量著她,原來這就是那天救自己的女子,看起來雖是明媚皓齒,但骨子里卻透著冷意。穿著素凈的云羅,面容清冷,像冬日的寒梅傲雪而立。看上去如此冷靜薄情的人,為何去而復(fù)返救下自己,他很是不解。
兩人目光膠著,誰也不開口說話,時間好似靜止。
吳倩心里為他可惜,這打量的目光用錯了地方。她不再是十八少女,見到英俊的年輕男子就為之神魂顛倒。英俊的面容于她而言,只不過是一件美好的物件,遠(yuǎn)遠(yuǎn)的欣賞就夠了。
她率先打破平靜,翻身下了驢,大大方方問道“客官是來買奴仆還是看宅?”
柳文心心神一震,沒想到她早忘了自己,一般別人都會挾恩圖報,可她就像撿到路邊的小貓小狗,不放在心上。這種面冷但骨子里透著善意的女子,真讓人頗有好感!
他會心一笑,左手持折扇向她微微鞠了一躬“在下柳文心,今天過來是想感謝小姐的救命之恩!”
吳倩先是驚訝,隨后又笑道“原來是你啊!”這模樣和上次鼻青臉腫的家伙相比,實在差別太大。她把皮鞭遞給阿華,朝他做了個請的姿勢“讓柳公子久等了,里面請,進(jìn)屋喝杯熱茶!”
兩人一同進(jìn)了牙行,阿華端了兩杯茶過來,先上給了柳文心,后端給吳倩。
吳倩輕輕吹開茶杯里的茶葉,小心翼翼的嘬了一口,漫不經(jīng)心問道“柳公子傷勢可好了些!”這種對陌生人客套似的寒暄她已經(jīng)用得如火純青。
“勞煩小姐掛念,如今在下已經(jīng)好了大半!”柳文心放下茶杯向她抱拳施了一禮。
吳倩抬眼看向他“柳公子今后有何打算,如今得罪了林府,想來后面會有不少麻煩!”
“在下本來打算就此離去,前往京城等恩科。如今還要停留一段時間,想留在錦州等恩科!”柳文心左手茶盞,打著繃帶的右手拿茶蓋撇了撇杯里的茶葉,呷了一口茶,他對權(quán)貴的手段是不屑的。
吳倩搖了搖頭,看來林府的這次教訓(xùn)還不夠。“公子為何停留?難道遇到了紅顏知己!”她打趣道。雖這樣問,但她對這群人是不屑的。這些人自詡風(fēng)流才子,哪個不在勾欄酒肆有幾個紅粉知己。
比如錦州第一大才子吳遇,明明有婚約還四處留情,鬧得女方父母吵著要退婚,后面不知怎了,才不了了之!這種人吳倩看得多了,而且又經(jīng)歷了張家和顧春生的事,如今對姻緣她看得越來越淡。自己明明能過得很好,為什么要找個給自己生活添亂的人呢。
柳文心左手輕搖著折扇,大方承認(rèn)“也可以這樣說吧,文心欠小姐如此大恩,就這樣離去,會顯得在下忘恩負(fù)義,所以在下打算報完恩再離去!這樣也算是為紅粉佳人吧!”話語里帶有一絲回懟的味道!
原來如此,看來是自己誤會了,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