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林易之要失望了,江阿生好像真的就是一個普通人一般,被長劍架在脖子之上,眼神中的慌亂,不是作假,像這種慌亂,又不是那種做了壞事的慌亂,就只是像很怕很怕劍鋒劃到他的喉嚨一般,手忙腳亂的站起身來,想要躲開這柄長劍,可是慌亂一時失智,竟絆倒了屁股下面的椅子,然后又被椅子絆到,整個人往后面跌去,腰身撞在窗上,頭重腳輕,竟然從茶樓上摔了下去,摔在了茶樓外的街道之上,頓時摔的七葷八素。
這一連串動作實在太快,上官海棠剛要伸手拉住他,沒想到他已經(jīng)摔進了雪中。
上官海棠站在二樓往下看去,只見那江阿生掙扎著從雪中爬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摔得不輕。
這完全就不會是一個高手能擁有的身手,這江阿生不但不是個高手,他還特別笨,比普通人還要笨上去多。
林易之覺得這兩人特別好笑,兩人半斤八兩,就看誰先沉不住氣。
上官海棠收劍回鞘,從茶樓躍下,立于雪中,上前幾步,一把揪住江阿生后衣領(lǐng),往上一提,將他徹底從雪中脫困了出來。
可也不知是因為她這一提力氣過大還是怎的,江阿生前腳剛剛脫困,后腳又是一絆,手忙腳亂間,竟又向后倒去。
上官海棠忙用另一只手抓住身前的衣襟,想要穩(wěn)住他的身體。
可這江阿生就像個死人似的,又重又笨,上官海棠這一提,倒是沒向后倒了,卻是雙腿一軟,往下一跪,聽嘶啦一聲響,他的整件上衣也被上官海棠扯去,只剩下了一件單薄的內(nèi)衣。
寒風(fēng)刮來,冷得瑟瑟發(fā)抖,煞是可憐。
看著江阿生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身影,上官海棠不由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問錯了人,這人如此笨,又怎么可能殺得掉肥油陳?
直到這時,江阿生才顫抖著開口問道“上官莊主,您剛剛說什么,小人沒聽清。”
上官海棠細眉一皺,心想,“自己真是失了智了,怎的會和這樣軟弱的人糾纏?想來,他之所以隱姓埋名,可能只是因為在別的地界得罪了人,如此罷了,又怎么可能會殺人?”
想到這兒,上官海棠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隨手扔給江阿生,氣道“沒事!沒事別在街上瞎晃,更別上荼樓喝茶!”
江阿生只覺頗為委屈,長官,喝茶也有罪啊?
“阿生!你沒事吧!”林易之看了全過程,忍不住好笑,兩人一個的演技比一個的好,倒是看了一出好戲。
江阿生好像完全就不懂得死字怎么寫?聽到林易之問話,他竟然齜牙咧嘴的開口道“沒事,遇到個瘋子!”
“哈哈!快回去換身衣服吧,別著涼了。”
上官海棠聽得此話,面色極黑,林易之卻不怕事般哈哈大笑起來。
那上官海棠棄了江阿生,人卻未離開,踏雪無痕的輕身功夫使出,一個翻身,又進入了茶樓。
她這一次的目標(biāo)不是別人,正是林易之,只聽她道“林易之,福威鏢局大少爺,兩個月前在衡陽劉正風(fēng)金盆洗手大會上一劍震撼群雄,一日之內(nèi)連殺青城派的余滄海、嵩山派的費彬、丁免、陸柏四人,一身劍術(shù)通神,在場群雄無一人敢不服!”
林易之笑了笑,對于護龍山莊的情報能力,他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兩個月前的事了,護龍山莊不知道才有鬼。
林易之笑道“說的沒錯,正是在下。”
不得不佩服朱無視,這家伙雖然是個偽君子,但他教出來的徒弟,卻每一個都是忠義無雙,嫉惡如仇。
在江湖人眼中,殺人實在是太平常不過了,但在上官海棠眼中,殺人那是犯法的,林易之非旦殺人還恬不知恥的承認(rèn),更是罪加一等,罪上加罪。
“哼!是你就好,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今日我就抓了你這無法無天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