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林,位于蘭州城外,黃河口岸,眾人換上快活城兵甲之士的衣物,由熊貓兒、百靈、小四和驢蛋四個熟面孔帶隊,從官道往小路上拐,一路縫林便入,走了二三十里地,便見一座城樓。
樓上燈火通明,樓下行人如織。
天色漸明,大雨卻小了,烏云散開,露出了半個月亮。
月光輕灑而下,路邊積水,倒映著月亮的影子。
城門口有人盤問,眾人只將帽檐低下,遮住面龐。
熊貓兒拱手道:“是哪門子兄弟在此,我乃酒使熊貓兒,義父大婚,我出去尋厚禮去了,今日才歸?!?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酒鬼!”這聲音尖細,仿若一個太監正壓著嗓子說話。
說話之人,的確是個太監。
色使啊音!
他當年的職責就是給柴玉關尋找江湖美女,如果他不是個太監,他早就已經死了。
“酒使,王爺說了,你若到來,需得好好盤問才行,你命你那幫子部下,抬了禮物入這城樓,我得好好檢查?!?
眾人聽此,心中均為之一驚,眾人隱藏形跡而來,萬不可被其看破。
王憐花低聲道:“各位放心,易容改貌,我最為拿手,他看不出來?!?
“嗯!”
眾人放心抬起頭來,卻然個個都是粗糙的漢子,就連身資嬌柔的白飛飛也不例外。
熊貓兒高聲道:“那就勞煩色使了?!?
“進!”
所到命令,眾人抬了禮物而進,進得城門,受燈光一照,原來他們身上竟然還抬了兩口巨大的箱子。
“打開!”色使阿音從眾人面上一掃而過,不見什么反應,卻是命了人將箱子打開。
箱子一打開,頓時金光閃閃,金銀珠寶,整整兩箱。
阿音笑道:“酒使好大的手筆,不只是金銀財寶多,連這幾個手下也頗為不凡,抬著如此重物行走,竟如履平地,當真讓人羨煞?!?
“嗯!”
眾人心中又是一驚,這倒不是怕了他色使阿音,只是如今還未找到朱七七,萬萬不可暴露打草驚蛇,只能看熊貓兒反應。
熊貓兒聽此,卻一改平常嬉笑的面色,冷哼道:“義父早有明言,我有大哥之風,今后快活城歸我掌管,你是要在這節骨眼上和我作對不成?”
這事快活王的確說過,不過那是,乃是剛知李媚娘身死,心灰意冷之下才提出的,此時倒是算不得什么數了。
但阿音卻是十分忌憚,快活王如今已經年邁,終究敵不過歲月蹉跎,搞不好哪天就去了,如此,快活城還是要落到熊貓兒的手中,他也得聽令行事。
要說快活王對熊貓兒,那是真的沒得說,這么多年來,一直當親兒子來養,相對而言,王憐花這個親兒子,卻是比野的還要野了,啥也得不到,甚至連個名譽都沒有。
但熊貓兒和快活王又有血仇,熊貓兒本是原丐幫幫主之子,后快活王和左公龍、金不換三人殺了他全家,只留了個年幼的熊貓兒因快活王一時心軟而得以活命。
當真是命運捉弄人,恩仇交集,剪不斷,理還亂。
此時,天已經快亮了,不能在此過多耽擱,王憐花目光一轉,屈指微彈,一張紙條從指尖飛出,落入了城中的一家酒樓客棧之中。
快活林本就是云夢仙子建造,王憐花作為云夢仙子之子,對這里,那是再熟悉不過了,在這里生活的店家小二,全都是他的親信。
這張紙條飛出沒多久,本來空寂的街道上突然間多了許多人往城樓奔來,無外如是,都是些要出城的。
這幫人馬,須臾之間就打亂了城樓的布防。
熊貓兒找準機會道:“色使,不知我現在可不可以進去了?”
“哼!”
阿音冷哼了一聲,只能揮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