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庚終于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司天臺的職能職責是監(jiān)察日月星辰,風云氣色,祭四方諸神,為了顯得更隆重一些,往往要用到人牲,又因為神靈太多,所以用到的奴隸會很多。
這些年大商國力漸衰,對外征戰(zhàn)獲得的奴隸減少了很多,獲得的奴隸數(shù)量自然減少了,再加上紂王有意識地用奴隸來填補人口空白,各部能獲得的奴隸更是大為減少。
這也是為什么紂王總是受人詬病,畢竟他上位之后無論周祭(祭祖)還是祭神,都變得寒酸了許多。
既然開源不成,那自然就要想辦法從其他渠道補充,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
只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用的竟然是這么喪心病狂的方式。
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惡氣,武庚聲音低沉地道:“把宮中的禁衛(wèi)都給我撒出去,我要知道他們收來的努力都藏在什么地方……”
馮習抬頭看了武庚一眼,這才小心翼翼地道:“陛下,不用查……”
“不用查?”
馮習小心翼翼地道:“是,司天臺的在人市中有專門的攤位,生意一向很好……”
武庚忍不住氣笑了。
敢情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這才對嘛,既然這些奴隸都有了官方認證,那自然是要從官方渠道往外賣。
這世界可特么魔幻!
馮習小心地道:“陛下,怎么辦?”
馮習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在他的印象當中,武庚不管遇到什么難題都會有解決的辦法。
杜元真等人的行為合法嗎?
當然不合法。
但這門生意他們做了這么久,上上下下早就形成了習慣,于是見慣不慣了。
想要懲治這些人可太難了。
武庚深吸了一口氣,仰天望天,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了森森牙齒。
“馮習呀,你又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么?”
“只有魔法能對抗魔法!”
“???”馮習一臉懵逼,魔法是什么?
武庚卻道:“去叫費仲、尤渾來見我……”
馮習眼前一亮,當即滿臉狂喜地去請人去了。
費仲、尤渾二人本來就在宮中,因此很快就來到在了武庚的面前。
武庚也不跟他們廢話,當下道:“杜元真以權(quán)謀私,逼良為奴,殘害朝歌千戶良民,我欲抄其家、滅其族,兩位敢不敢跟我干?”
兩人對視一眼,然后雙雙苦笑。
費仲道:“杜元真賣奴之事必然是有的,但賣的到底是不是良民,又或者他只是一時失察也有可能。”
尤渾也道:“所以就算他真有罪,也罪不至死,更別說抄家滅族了……”
“哦,也就是說你們兩個不愿意跟我干?”
費仲訕笑道:“不是微臣不愿意跟著你干,實在是這有點不合理。”
武庚冷笑一聲,他才不相信狗能改得了吃屎。
他轉(zhuǎn)過頭對馮習道:“既然兩位不愿意,那就請他們兩個去休息,暫時不允許他們兩個出宮,免得消息泄漏,另外你去叫武成王進宮來……告訴他只要他愿意幫忙,到時候抄家所得金銀,我分他一半……”
費仲、尤渾本來已經(jīng)要走了,此時卻忍不住頓住了腳步。
兩頭腦袋碰在了一起。
“我記得這些年奴隸生意一向不錯。”
“睜得挺多的。”
“干了吧。”
“干了!”
兩人迅速交流完畢,然后腆著臉小跑到了武庚的面前。
費仲道:“看來陛下是鐵了心要處理杜元真,既然如此,些許小事何必麻煩武成王呢?還是交給我們兩個吧。”
尤渾在一旁道:“武成王才華橫溢,但在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