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們說你愛奴勝過愛民,因此獲罪于先祖與上天……這場戰(zhàn)爭的失敗,是上天與先祖對你的懲罰……”
聽到這個話的瞬間,武庚竟然有種黑云壓城緊迫感。
他一向知道自己一旦觸碰到這些人的利益,肯定會遭到反擊,但沒想到這反擊來得如此之猛烈。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也就是說對于國家來說,最重要的兩件事分別是祭祀和打仗。
現(xiàn)在仗打輸了,這本身就是一個很不好的事情,而暗中之人將其引向了上天與先祖,其實就是在攻擊武庚的祭祀。
因為大商的祭祀基本上就是以上天(神)與先祖構成的。
這就好比人用來走路的兩只腳都受到了攻擊,可見有多么的要命。
“陛下,現(xiàn)在怎么辦?”
武庚正要回答,費仲和尤渾雙雙來到,尤渾大聲地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外面……”
“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兩個既然來了,說說你們有什么想法。”
費仲道:“陛下,我覺得暗中釋放流言的人,很有可能是司天臺的人,因為祭祀之事本屬于司天臺管轄,而且他們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
尤渾滿臉憤怒地道:“陛下,我們把這群禍害殺了吧……”
“……”怎么什么事兒到尤渾這里就感覺畫風會變呢:“你們知道這流言是什么時候開始流行的嗎?”
費仲道:“大約是今日開始流傳開的,昨日臣在外還沒聽到過這個流言。”
尤渾道:“應該是今日下午開始的,吾兒今日在瑤香樓喝酒,正好聽到了這則流言……你也知道瑤香樓那種地方消息最是流通……畢竟男人都喜歡在女人面前吹逼,中諫大夫,你說是不是?”
費仲后退一步,遠離了尤渾,然后道:“陛下,臣從來沒有去過那種地方,所以不明白尤渾在說什么。”
尤渾露出了被雷劈了一般的表情。
武庚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費仲,你不要逗尤愛卿了,說點正事吧,你覺得這件事該怎么辦?”
費仲道:“殺人肯定不行,只會讓別人覺得陛下心虛,我的建議是像上次那樣,派出禁軍中嘴皮子比較利索的士兵出去平息輿論,畢竟崇侯虎等人戰(zhàn)敗是司天奴事件發(fā)生之前了,只要說明了事件的前后順序,謠言就不攻自破了……順便還能查明是誰在暗中放出謠言……”
武庚心中有些失望。
費仲的辦法好不好?答案無疑是好的,
但他的解決方法只停留在頭痛醫(yī)頭腳痛醫(yī)腳的層面上,而不是去考慮敵人是不是在佯攻。
“你們有沒有想過,敵人為什么要放出這樣一個一戳就破的謠言呢?”
尤渾:“為什么?”
費仲道:“陛下的意思這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可他們的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愛奴勝過愛民,獲罪于先祖與上天……你們覺得如果要把這個罪名坐實,需要什么前提?”
尤渾疑惑地道:“不是說這個謠言一戳就破嗎?”
只有費仲若有所思地道:“如果真要將這個謠言坐實,那就得讓陛下出事才行,而且最好是被這些奴隸害的……再不行,那也得是那些奴隸主害的……”
武庚心想,難怪費仲愛與尤渾相處,原本覺得費仲才能一般,可兩人一旦坐在一處,費仲就顯得愈發(fā)才智過人了。
“費愛卿,你家里有奴隸嗎?”
“回陛下,有,不過不多,也就七十幾個而已……”
武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的奴隸看起來蠢嗎?”
“有的蠢,有的還好……”
武庚又道:“那你就不覺得,我們手里這五百個奴隸,有些過于蠢笨了嗎?”
尤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