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護心中大急,連忙跪在武庚面前:“吾女妲己天生嬌弱,還請陛下憐惜。”
武庚面無表情地道:“妲己如今已是孤的女人,她的健康就不勞您關心了……”
眾皆無言,微子啟越眾而出,道:“陛下,蘇妲己乃是冀州侯長女,封為更衣不合理。”
武庚沒說話,而是瞥了下方一眼,然后費仲便越眾而出,道:“微子啟此言差矣,這里可沒有冀州侯,只有一個叛出朝歌的罪臣而已……”
微子啟怒道:“冀州侯反出朝歌,乃是事出有因。”
費仲冷笑道:“在我看來,任何人,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反出朝歌,這是底線,一旦做了這樣的事,便沒有資格與我等同殿為臣了……
陛下,臣以為冀州侯蘇護大言不慚,反出朝歌,已觸犯了大商律令,按律應當全家充軍,流放十萬里……”
“胡說八道。”微子啟大怒道:“陛下如今納了妲己,便是赦免了冀州侯的罪過,你如此作為,難道是要陷陛下于不義嗎?”
費仲大義凜然地道:“混賬玩意兒,陛下納妲己,乃是憐憫蘇妲己嬌弱之身,想要愛之護之,雖然情深義重,說到底不過是私情,豈能因此而違背大義呢。
若是連叛國之罪,都能因進獻女子而獲得特赦,
那殺人,不孝,內亂等等罪行,是不是也可以因進獻女子而獲得特赦?
長此以往,國人便不用修德行善,更不用為國爭功了,只需多娶女子多生娃,然而做盡壞事,事發后也不用怕,直接把女兒獻給大王便可免罪了……
如此,國將不國也!”
場中諸人,上至丞相商容,亞相比干,下至御使,原本對費仲都是滿臉不屑,聽了這番話,神情都變得鄭重了起來。
因為這已然涉及到了國本。
微子啟卻只覺得憤怒:“費仲,冀州侯性子一向忠直,不愿意賄賂于你,你為了制他于死地,竟然作此夸張之言,你用心何其歹毒也。”
“呸!”費仲一口唾沫吐在了微子啟的臉上,大聲地喝罵道:“微子啟你口口聲聲為叛國者奔走,你是不是也想反出朝歌?”
“我可是大商王族,你腦子壞掉了吧。”
“哼,一樹之葉,北荒南盛,你雖同樣是王族,誰知道你是不是那枯萎的害種呢……我看你背生反骨……”
微子啟氣急敗壞,舉起手中芴板狠狠地砸向了費仲的腦袋,
費仲不甘示弱,讓過了對方的襲擊之后,舉著芴板當成短刀戳向了微子啟,
眼看血案就要在眼前發生,武庚連忙喊道:“快,來人哪,將兩人分開……這成什么體統……”
被分開之后,費仲心中當場就是一陣害怕,
畢竟他剛剛說的話,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武庚教他的,沒想到他扮演得過于用心,竟然有些入戲了,甚至要跟微子啟打起來,
他很怕被一群大臣圍攻至死。
然而當他環顧四周,卻發現身后多了一群認識和不認識的大臣,竟然站在他身后對著微子啟和冀州侯怒目而視。
他看得更遠一些,發現商容、比干,乃至于許多文武大臣,看向他的目光,不再如以前那般嫌棄,反而多了一些溫度。
微子啟也發現自己有點用力過猛,結果有些適得其反了。
畢竟冀州侯蘇護反出朝歌,又組織士兵抗拒討伐軍,使得生靈涂炭的事實是無法抹殺的,
微子啟若是盡力為蘇護減少罪責還好,
但他自峙才高,竟然要為他作無罪辯護,顯然就沒人買賬了。
更何況費仲剛剛那番話,從一開始就占據了家國大義,將幫助冀州侯與叛國罪綁在了一起,
眾大臣都是自惜羽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