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庚的面前有一個地圖,他的手無意識地在陳塘關與朝歌之間滑動:“難民入朝歌的通道暫時是暢通了,但要做的事情還很多……畢竟這些人進入陳塘關以內之后,肯定會如鳥獸一般四散逃荒……
從目前來干娘是了解我的意圖的,要不然她早就班師回朝了,只是這樣的話……她的壓力恐怕不會小……”
曲城東南方向三百里左右的一處營地里,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猶如風中殘燭般的男子跪在黃太后的面前使勁地磕頭。
“太厚將軍,請你舅舅我的妻兒,求求你了!”
黃太后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卻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更加細致的詢問了起來,
詢問過了才知道這個人就是從陳塘關來的難民,不過他并沒有直接前往朝歌,而是跟著其他難民拐彎朝著東面走,
他的選擇并不算錯,畢竟如果前往一個方向的難民太多了的話,連樹皮你都找不全。
只是這個時代處處是坑,他們同樣遇到了跟曲城的難民差不多的事情。
東面大約三十里的地方,有一座澹城,城中的民眾普遍信仰河神,每年都要用人來祭祀河神,因此有大量的難民被抓,準備用在后日的祭祀上。
黃太后的眉頭皺成了一團,這個事情有點復雜了,這可不比諸侯作惡,民眾作惡反而更不好處理。
可看著這個男子凄慘的模樣,又想起武庚提出的種種要求,最終他還是重重地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等這個男子被帶出去之后,吳謙走了進來,
身為黃飛虎的四大家將之一,吳謙的實力毋庸置疑,如今是這支部隊里毫無疑問的二號人物。
黃太后道:“吳謙,準備一下馬上出發,我們邊走邊考慮……”
吳謙苦笑道:“太后將軍,有欽差來訪。”
黃太后眉頭一皺:“讓他們進來吧?!?
沒過多久,吳謙便領了一堆年輕的官員進來,可以說個個都是小帥哥。
當先一人,一身黑衣,神采飛揚地領著其他人走進來,來到黃太后的對面,恭恭敬敬地行禮:“微臣參見黃太后?!?
黃太后審視著這些人,過了至少一刻鐘才懶洋洋地道:“起來吧……有何事?”
當先拿人大聲地道:“微臣杜利仁,奉陛下之命前來,請征東將軍接旨?!?
杜利仁的意圖很明顯,
我拜你的時候,拜的是黃太后,
現在要宣旨,宣的是征東將軍,該換你拜我了。
黃太后沒動,靜靜地看著他。
他也靜靜地看著黃太后!
“怎么不念?啞巴了嗎?”
按照一開始的計劃,這時候他應該大聲地呵斥黃太后,然后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用華麗的辭藻,嚴密的邏輯將黃太后折服,
然而看著大廳左右全副武裝的士兵,還有房間里淡淡的血腥味,動了動喉嚨,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再看黃太后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他更是心中一跳,連忙低下眼睛打開圣旨開始念叨了起來:“奉天承道,帝庚詔曰,自古以來兵兇戰危,兒臣實在擔心母后安危,為家國計,請母后即刻班師回朝,以成全兒之孝心。”
“哦!”黃太后滿臉慵懶地道:“陛下真是有心了,這樣,你回去告訴他,我心中有數,不會有事,等我忙完了這一陣,就盡快回宮……”
杜利仁感覺很荒誕。
他可是欽差,是代表整個國家最高的意志來宣告命令的,黃太后卻一點不重視,甚至將其當成了家長里短,簡直豈有此理。
“征東將軍,這可是陛下的命令?!?
黃太后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所以呢?”
“征東將軍應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