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種大膽的猜測。
大妖竟然對于趙逍遙藏在床下的起居志如此熟悉,這讓林若虛不得不做出大妖就是趙逍遙的推測。
自然,也可能是大妖從他處得來的消息。
但從目前來看,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
畢竟從后面趙逍遙那癲狂的起居志筆跡可以看出,隨著趙逍遙對于《分身寶術》的深入參悟,趙逍遙的癲狂癥會愈發厲害。
這詭異的《分身寶術》,甚至可以完全扭曲一個至善至情的詭仙……這著實是讓他心生忌憚。
自幼在荒州生存的經歷,讓他早已對人性的險惡有了格外通透的認識,他知曉在任何誘惑利益之下,原本溫熱的真心會逐漸變了質。
但被強行扭曲的性格……那還是自己嗎?
他只是個想要求長生的普通人,是世間蕓蕓眾生中的一個,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他與一只螞蟻相比,只是體量的不同,但這二者,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那便是渺小!
渺小到想要在有限的生命中去追尋無限的歲月。
實在是可嘆!
……
想來,戎靈的性情多變,也是修習了《分身寶術》的緣故。
既然敢曰“分身”,那么無疑的是,這是一門分身之法。
分身之法不知凡幾,只是可惜此種術法不可長存,唯有戰時施展,臨陣合圍之用。
但這《分身寶術》既然能被趙逍遙和戎靈如此沉迷,無疑與其他分身之法有頗大的區別,甚至其本身就有非同一般的效果。
除卻這些,還有可能,這本《分身寶術》本身也有問題。
想到那本《分身寶術》,林若虛本能地想到了轉輪圖,后者雖只是一件法器,但效果極其邪異,可以篡改人的常識。
難道那本《分身寶術》類似于轉輪圖,也是一件充滿邪異的法器?
一瞬間,紛雜的想法齊齊涌上心頭,林若虛臉色陰晴不定。
他就這樣坐在桌子旁,面前癱放著那本起居志,足足坐了許久,直至第一縷光線透過窗戶照入屋內,他這才從怔怔入神中緩緩清醒過來。
“接下來,我該如何?”
他的眼中如蒙著一層薄霧般,迷蒙混沌,滿是迷茫。
“戎靈是山主,他必然是主修的是山主傳承《大丹琉璃真經》,他傳了我《大丹琉璃真經》,如此說來,我與戎靈就是同根同源。”
“他大可以我的肉身作為“分身”,修煉《分身寶術》。”
“不止是戎靈,若那地脈中鎮壓的是趙逍遙,那么我亦有可能被趙逍遙盯上,畢竟他也與我同根同源,他可能也有將我作為“分身”的想法。”
“這兩個人我都得謹慎!”
隨著思緒被慢慢捋清,他眼中的薄霧逐漸散去,冰冷的眸子在陰暗中閃動著微光,開始在這肱股之間左右周旋,細思對策。
“等等!”
“葉若靈知道此事,但她覺得以她的實力,根本無法對付戎靈或者說無法對付站在戎靈身后并默許這些事情發生的那些人,他們一定十分強大,是以讓葉若靈不得不選擇冷眼旁觀,甚至力壓當世奪得行走之位。”
“行走,是一宗地位最高之人,往往一代只出一人。”
“他們所行之處,皆如掌門親至。”
“但他們也肩負著一宗興盛的大任。”
“所處的危險與恐怖,也非尋常人所能想象。”
“而這其中,作為大魏執牛耳者的太一道庭,無疑不是這行走之位中的佼佼者,不止要身先士卒,只身鎮壓詭禍,同時還要在天下布施太一道庭的道承。”
“所以葉若靈選擇就任行走,離開離殤山,離開戎靈,也就遠離了危險。”
“她不修行《大丹琉璃真經》,想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