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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禿驢有甚個意思,沒啥可看的,不如就在這山腳下玩耍,再叫幾個作唱的一道,豈不美哉?!?
這人還是一臉的痞氣,說什么也不肯成婚,硬生生把人家田家姐兒拖成了個老姑娘。
只是他既不肯退婚,也不肯迎人家姑娘過門,著實叫人生氣。
“開什么玩笑,真早退了,豈不是要叫老頭打起我?算了算了,且再叫我松快幾年……”
就他這模樣,謝織葑真為田小姐心疼。
但她眼下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過了好一會兒才來了幾位穿紅的姑娘,為首的那個正是京中炙手可熱的鄭行首。
她如今年歲也不大,只少了一團孩子氣,半抱著琵琶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胳膊來。
鄭行首生的并不如何貌美,至少比不上謝織葑認識的那幾個,只她笑起來唇角圓圓的兩個梨渦,又會說話,不免叫人心生喜歡。
這下可好,鄭行首一來,吳茂希立馬將謝織葑姐妹二人拋之腦后。
眼見著這人一時半會是消停不下來的了,兩人只得自個兒帶了些人往山上去了。
“唉,早知道就不叫他來了,都怪阿芝,叫他出來還同我推脫,說什么要溫書,定是舅母不許他出來,等舅舅回來了,我非告他的狀不可。”
謝織蘅嘴里的阿芝就是她吳家的表弟,也是她的未婚夫,兩人自小有的婚約,只等著吳茂芝有了功名,兩人便要成婚。
“我看他的書念得也不怎么樣,和希表哥一樣又糊弄我呢,每回出來都只顧著和那女人一塊兒……”
“他不出來,你去尋他不就成了,反正你也是常去的?!?
“才不想去呢,我只想在外面痛痛快快的玩兒,也不知舅舅替我尋的小馬何時才能送來……”
“你是不耐煩聽你舅母啰嗦吧?”
果然,謝織蘅一張小臉都快皺到一塊兒去了。
她一向不耐煩聽人說教,三太太又慣著她,疼還來不及呢,哪里還會說她。
只是吳夫人一向不喜歡謝織蘅的性子,當初也是捏著鼻子認下的婚約。早看她不順眼的。
“哼,反正我也不喜歡她……”
“又胡說什么呢,仔細叫人聽到了,又去你舅母那兒說嘴。”
“哼!”謝織葑氣呼呼的將謝織葑甩的老遠。
走得到挺快的,謝織葑無奈的搖了搖頭。
“怎么停下了?”她見謝織蘅突然停住了,也往前看去,又是一個熟人。
“蘇善為?他怎么在這兒?”
青色袍子讓蘇善為單薄的身體顯得搖搖欲墜,他幾乎瘦得快沒個人形了。
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只呆呆的盯著溪流里的紙錢,身形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