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吃飯吧,這兩天怎么這么忙,天天這么晚才回來?”
“呼。”
坐在沙發上的人影長出了一口氣,彈了彈夾在手指中間的香煙,煙灰很自然的落在了茶幾上的煙灰缸。
揮手間將自己呼出的白霧打散,露出一張略顯滄桑的面容,臉上的幾道深褐色的痕跡不像是皺紋倒像是傷疤。
男人抬頭看向端著盤子過來的婦女,緊繃的面容露出笑容,似乎放松了不少“最近那邊生意走不開,晚上沒有我不行。”
男人叫石強專門處理幫會中受傷的人,算是特聘的醫生。平常的時候也就處理那些好狠斗勇的黑道小弟們的傷,聯邦雖然禁槍,但是槍這種東西是禁不住的,總會有人從黑市中搞到,所以有時候難免還要處理槍傷。
只是想起今天簡陋手術臺上的那個人,石強卻皺起了眉頭,那人的傷口很奇怪,不像是刀傷也不像是槍傷,反倒是像是什么巨大的野獸利爪撕開了他的皮肉拍碎了他的骨頭。
想的出神直到煙絲燃燒燙到了他的手指才陡然驚醒。
也許是幫會中在獵殺什么大型的動物,所以才會傷的那么嚴重和奇特。
石強也就沒有多想,他只是個特聘的醫生,拿錢辦事,就這么簡單。因為是給黑道的人醫治,所以錢也會拿的比較多,比他曾經的工資高很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正在吃著由自己妻子新熱飯菜的石強心中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門,沒有說話。
看到自己妻子走出來,石強趕忙使眼色讓她回房間去,這才緩緩的靠近貓眼的位置。
老舊感應燈閃爍著光芒,同時也將來人的面容照映了出來,讓門后的石強松了一口氣,這才打開房門詢問道“阿海,什么事?”
眼看著石醫生打開了門,門口的小年輕趕忙的跪在地上“石醫生,我哥的傷口惡化了,連淌出來的血都變成了黑色,人命關天,石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哥。”
石強將小年輕扶起來,順手把房門旁的單衣拿過來挽在手腕處。
“走!”
“我出去一趟。”石強回頭沖著房間說了一聲就跟著小年輕離開了家。
黑診所的大門緊閉,里面更是一片漆黑之色,黑的令人害怕。
站在黑診所的面前,石強心中涌起不詳的預感,也許阿海的大哥已經身亡了,路上的時候他已經聽阿海說過后續的傷勢,黑血流淌,眼珠反轉,口吐白沫,十有八九要壞事。
而且也沒看天氣預報說有霧啊,今天的霧氣似乎照比往常更加的濃厚。
“哥!”
阿海救人心切,從面包車上下來就連滾帶爬的往診所門口奔襲,甚至等不及石強拉住他。
石強嘆了一口氣,拉住又或是拉不住又有什么區別,對于見慣砍人死亡的黑道小弟的石強來說,眼前不過是另外一出悲劇罷了,只是今天他又重新目睹。
“啊!”
刺耳的慘叫聲響起,站在門口的石強嚇的連剛要點起來的煙都掉在了地上。
額角的冷汗刷的一下子淌了下來,那聲慘叫不像是哀痛悲痛,反倒像是身體受傷本能的慘叫,作為一個醫生,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而且也能明確的聽出來。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哥都要不行了,難道還能傷害他?還是說診所里藏著仇家,趁他不備攻擊他。
嘭的一聲,大門破碎,煙塵四起。
兇戾的高大身影從黑暗中掙脫,像是脫籠的猛獸勢不可擋。
嗚咽中夾雜著威脅低吼,抬起猩紅色的雙眼。
石強瞪大了眼睛,那是一雙怎么樣兇狠的眼睛啊,猩紅色宛如寶石,暴戾氣息撲面而來。而出現在眼前的又是什么樣的怪物啊,高大的身軀堪比老舊的城墻還堅硬,青灰色的皮膚肌肉橫生,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