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扭?!?
夜色朦朧,銀白月光照耀著齊遠征那略顯蹉跎的身形,在地上拖起細長影子。
悠悠嘆息,生活的不易與艱辛,歲月的摧殘,無情地打擊,不斷壓榨著這個原本鐵骨錚錚的男兒。
他,為了這個家,付出得太多太多,卻只能獨自默默承受。
多想用酒精徹底地麻醉自己,逃避現實,無數次拿起,可又悄悄放下。
“呦,這不是齊大哥回來了嗎?”
“整天早出晚歸,真是難得遇見,不容易啊。
“一個人要打兩份工來養家糊口,上下老小可全都指望著你過活呢。”
“柏芝也是一樣,以后就要靠她自己來伺候了吧?”
“哎,希望小航能快些長大,找個工作替你分擔些吧。”
騎著他的那輛破舊自行車,一路行來,遇到不少老街坊競相問候。
隨口寒暄幾句,很快便到得家門口的胡同,卻沒想到剛剛站穩,迎面就撞上一道黑影。
“汪,汪汪。”
驚魂未定地后退幾步,看著也不知道究竟是從哪里突然冒將出來,橫攔在此處的巨型猛犬,對準自己,張開血盆大口,兇狠狂吠。
額頭,瞬間浮現出一層層細密的冷汗,沿著鼻梁流淌、滾落。
怎么辦?
等了半天也不見狗的主人過來尋找,總不能就這么一直僵持在這里吧?
撞著膽子,將身體隱藏在自行車的后面,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試探性朝前挪動。
“呼——”
好在相安無事,依舊保持著對立的姿勢,慢慢倒退。
“老齊,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啊——”
正在廚房做著晚飯的趙柏芝一抬頭,見得丈夫居然現在才得以回歸,頓時有些不滿。
可是還未等她繼續出言詢問,緊接著就看到了那尾隨在齊遠征身后的大狗。
眼看離著自家門口已經不足步距離,終于可以放松精神,正打算一鼓作氣闖過去的時候,卻聽見老伴的聲音。
下意識扭頭,望著媳婦臉上漸漸露出驚恐的表情,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
暗道保佑的同時,齊遠征也管不了那么許多,看也沒看,便將手中的自行車掀翻拋起,蹲下身就地打滾,險之又險地躲避開來。
“汪?!?
瞅準時機發動攻擊的沙皮不依不饒,向著跌坐在地上尚未站起的獵物悍然飛撲,興奮地嚎叫宣誓勝利。
手腳并用,磨蹭著地面試圖阻止。
忽然,屁股底下觸及到一塊凸起堅硬之物,似乎是磚頭,心中大喜,抓起來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在了狗頭之上。
“嗷嗚,嗷嗚——”
知道厲害的沙皮發出慘叫之聲,夾著尾巴遠遠跑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躲藏起來悄悄舔舐傷口。
“怎么樣?”
“老齊,你沒事吧?”
“要不要緊?”
見到危急解除,趙柏芝從愣神中醒悟,丟下手中的飯勺慌忙從屋里出來將丈夫扶起,查看身體。
“怎么了,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我擦他媽,是誰這么不開眼,打我們家狗干嘛?”
齊遠征擺擺手,剛要回答,身后就傳來一陣急促地開門聲,伴隨著國罵。
循聲望去,只見得中間一戶紅色鐵門人家,從屋里探出顆碩大的頭顱,先是看了看自己家的愛犬,轉而憤怒閃身來到夫妻二人面前,嘴里不干不凈地噴涌著口水,沖他們罵罵咧咧。
“你,你這個人還講不講道理?”
“大家都是老鄰居,你們家養這么大的狗平時也不栓起來,結果亂咬人,我們只不過是為了保全自身的安全,正當防衛而已?”
果然是狗隨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