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巴扎黑!”
正在高速疾馳的電動車駕駛員,被突然站起的朱景坤嚇得一個哆嗦,猛拐車把將他拋飛出去。
“我擦你媽了個香叉比——”
由于慣性接連翻滾,倒地后瞬間騰空站起,望著那輛黑色的電動車卻是停也未停,連減速也不減速,當即泄憤式的破口大罵。
或許有人說他年輕氣盛也好,缺乏社會經驗也罷,至少此刻的朱景坤卻并未想到過要打電話報警訛人,而是在第一時間選擇查看自己的自行車,以及從車簍里掉落出來的手提電腦。
“臭小子你不要命啦?”
“擠擠擠,擠尼瑪個叉啊擠。”
車圈歪曲,渾然不顧周圍路人的點指,心疼扶起,剛剛嘗試著走了兩步,誰曾想從迎面人行道上拐下來一輛藍色面包車,將他的車頭與路邊另一輛停靠著的白色轎車夾在一起。
居高臨下,不屑而囂張,非但沒有等他后退拔出車頭,反而緩緩加速,硬是將其擠得扁扁。
“啊——”
沒有反駁,感受著那股強勁有而有力的壓迫,茫然無措,仿若一根無萍稻草只能隨波逐流。
爭名逐利,唯有掌握金錢、身份、地位,才能受世人尊敬,這使得朱景坤第一次更加深刻得認識到社會的殘酷與現實。
搬起前輪,一邊沿著回家的路默默前行,一邊尋找著能夠修車的地方。
無助而絕望,又頗感欣慰,撫摸著襯衣口袋內王總給自己的那兩根,當時沒舍得抽得外國香煙,這才將心中的不快驅散。
稍稍好轉,待徹底平復下仍有些激動的思緒,毅然昂頭,打算重振旗鼓的時候,終于發現一家修理店鋪。
“修車的吧?”
只是等了很久,將近五分鐘過去,明明手里沒有活兒干,可是那名修車婦女卻是對他置若罔聞,甚至愛答不理。
難道是手藝不行,不敢接活兒?
煩悶焦躁,沒有誰愿意刻意被人忽視,何況本就郁悶的朱景坤?
見自己居然被當成空氣,仿若不曾存在于這個世間般渺小,更是心頭火氣,但也不想招惹是非地打算換上一家。
直到此刻,那始終默不作聲的婦女終于開口說話,抬起頭,望向朱景坤的眼神滿含深意。
“是啊,麻煩你給看看吧。”
雖然已經積累下不少的經驗,但那些都是工作上的,相較于人心,社會歷練還差的很遠。
剛出校門的朱景坤并未能察覺到任何異常,想到如果離開這里,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便又重新回來。
彪悍婦女低著頭,讓他幫忙將車子倒翻過來,然后拾起掉落地上的u型車鎖交到他的手里。
“吭哧,吭哧——”
費力而笨拙,明顯就不是經常修理的熟練工。
“換個車圈好的車圈一百,補胎二十。”
盡管已經提前一步發現問題,但早已落入對方布下的陷阱。
“什么?”
“怎么會這么貴?”
“別的地方都要幾十算是頂天了,還有,補胎不是二塊錢嗎?”
滿臉震驚,暗道不妙的朱景坤當即表示質疑。
“哼,愛修不修,不修拉倒,反正我們這里就是這價。”
早有預料,知道不能輕易達成,索性將手中工具丟在旁邊,干脆懶得繼續。
“那,那好,你給我撞上吧,我不再你這里修理總行了吧?”
知道情形不妙,只想立即遠離這里的朱景坤順口答應。
“吭哧,吭哧——”
簡單粗暴,直接拿起螺絲刀硬給蹩了進去。
“十塊。”
猛然起身阻攔去路,彪悍女人直接沖著剛要推車走人的朱景坤伸手要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