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轉,在這無比的悠閑之間,很快,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在這縣府當中當中,太攀已經整整呆了一個季度!
拂曉的晨風掠過,滿地凝霜!
于是,秋去,冬來!
“該離開了!”當第一縷北風,從這山北縣的城頭掃過,卷起零星的雪花的時候,太攀也是懶洋洋的,從這糧倉的甬道當中,探出頭來,隔著那厚實的墻壁,感受著那呼嘯而過的凜冽肅殺。
呼吸之間,寒意,透過鱗甲,席卷過太攀的身,令他不由自主的,一個瑟縮,然后本能的,窩回了那甬道當中。
“該離開了!”片刻之后,太攀的頭顱,又是從那甬道當中嘆了出來,他的腦海當中,離去的念頭,一次又一次的回蕩著,似乎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抵御這寒冬一般。
蛻皮,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識字,又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而第三個月,太攀則是將那府庫當中的竹簡,盡數閱讀完畢,順帶的,也是在那李姓縣君的臥房當中,找到了這南木之國的地圖,這李姓的縣君,終歸是王室中人,手里有著南木之國的地圖,也在情理之中。
除此之外,太攀也是找了機會,從那車中人的院子當中,尋到了另一幅地圖。
這車中人,游歷萬里,又怎么可能會沒有完備的地圖?
至于那車中人的身份——一個月的時間,太攀也是從這縣府諸人的口中,知曉了其來歷。
便正如太攀所猜測的那般,這車中人,喚做陳明,字子長,正是從漢而來的游學之士,這縣府諸人所稱的上國,指的,便是那萬里之外,名為‘漢’的國度。
而守護在這陳明的身側,令太攀忌憚不已的兩位老者,則是這陳明踏出漢朝疆域的時候,戍邊的校尉所派出來的老卒。
糧倉之外,腳步聲,越發的密集,腳步聲中,還夾雜了零落的兵戈之聲。
自入冬以來,這縣府當中的氣氛,也都是緊繃了起來。
巡邏的兵士,越發的勤快,晝夜不息。
那兩位老卒,也是經常隨著軍士出城,徹夜方歸!
太攀知道他們在尋找什么——他們找的,是自己!
冬日里,正是蛇蟲冬眠之際,這凜冽的寒風之下,再是如何兇橫的蛇蟲,也都是免不了渾身僵硬,一身的實力,十成去了七成。
至于那兩位老卒,是如何對自己起了興趣,則是要追溯到三個月之前的那一場獵殺了!
那一場獵殺之后,掙扎著活下來的陳炳,甚至于整個陳莊,竟都是出自于那漢朝的,陳氏一族!
太攀到現在都還記得,半月多月以前,當那位坐著輪椅的陳炳,出現在陳明的小院當中,然后說起之前那一場獵殺,提到自己的時候,那名為陳明的儒生,雙眼當中所綻放出來的光芒。
而在那一場交談,亦或是匯報當中,太攀也是記住了一個字!
一個聽到之后,就令他再也無法忘卻的字!
妖!
在聽到這個字的時候,太攀的胸腔當中,陡然加快的心跳,幾乎是讓他險些暴露在那兩位老卒的目光之下!
而正是在那之后,那兩位老卒,也是頻頻出城!
看遍了這山北縣府庫當中所記載的刑獄之事以后,太攀對自己的價值,已經是有了明悟!
那一口,足以稱之為見血封喉的毒液,在人與人之間的權謀暗斗當中,不可以道理計!
從那個時候開始,太攀的行跡,也是越發的隱秘!
雖然已經成為了禍級別的存在,但太攀依舊是沒有把握同時面對那兩位老卒!
而正是因為如此,太攀才是有了離意!
除此之外,第二個令太攀決議離開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