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他找到了自己的對手,而是他的對手,找上了他。
準確來說,是他被當成了獵食的目標。
獴的種類,有很多,而在太攀眼中,最為無解的一種,便是蛇獴,以蛇蟲為主食的蛇獴。
迅捷無比的速度,再加上與生俱來對毒素的抵抗,以及鋒利的爪牙,共同造就出了這所有蛇類的天敵。
而毫無疑問,太攀眼前的這一只獴獸,正是一只蛇獴!
一只災級別的蛇獴。
太攀的蛇信吐了吐,渾身上下的血肉,也都是繃緊如同弓弦一般。
難以言說的恐懼,在太攀的心頭炸裂開來,這一瞬之間,幾乎是要將自己徹底淹沒的渺小的感覺,險些令太攀方寸大亂!
這是生靈唯有在面對天敵的時候,在會產生出來的,最為特殊的一種感覺,避無可避,免無可免。
只是,在恐懼的同時,太攀亦是清楚,在那蛇獴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無法退避了。
相對于其他災級別的猛獸而言,眼前這不過五尺于的蛇獴,絕對能夠稱得上是嬌小玲瓏,但正是如此,太攀心中的苦意,才是更甚。
同為災級別的存在,體型越小,便意味著這存在愈發的敏捷,而這敏捷,意味著,太攀沒有絲毫撤退的機會。
或戰,或死,如此而已!
恍惚之間,太攀的腦海當中,一個笑話浮現出來。
卻是兩個人類在交談,言及孤身一人,又赤手空拳的遇到了猛虎,該如何應對?
其中一人說道,這個時候,唯有勇敢的往前而行。
另一人奇道,難道如此,便能令猛虎忌憚,從而逃出生天么?
“不,這是這樣,死去的樣子,會比較尊嚴?!钡谝蝗舜鸬馈?
太攀此時的情況,和那笑話當中的,孤身一人卻又赤手空拳的遇到了猛虎的場景,何其相似?
都是面對著難以力敵的存在,同樣的,這存在的速度以及敏捷,亦是遠遠地超出了自己。
太攀很清楚,自己一旦是轉身,那自己轉身的剎那,絕對會是自己死亡的時候。
故此時,唯有向死而生這一條路。
太攀的腦海當中,那冰冷的恐懼之間蔓延著的,是更為冰冷的理智。
在那蛇獴陰冷的目光,在太攀的周身上下逡巡的時候,太攀亦是飛快的盤成一團,將頭顱高高抬起,蛇信在空中,卷出一陣一陣的嘶鳴來。
瞬息之間,三丈多長的墨綠大蛇,就已經是潘成了一個僅有兩尺多的圓來。
至于那蛇獴——在太攀盤成一團的這瞬息之間,就已經是出現在了距離太攀不到五丈的距離——而在先前,這蛇獴距離太攀,還有著整整十五丈多的距離!
一瞬之間,這蛇獴,就已經是跨越了十丈的距離,最重要的是,這奇怪無比的速度,竟是沒有拉出絲毫的破風的聲音來,在太攀的目光當中,那蛇獴周身柔軟的毛發,微微的顫動著,這山林之間的風,都似乎是在應和著其毛發所顫動的幅度。
一瞬之間,這蛇獴竟是和風,融為了一體一般,不,它比風還要快!
一直是到蛇獴出現在了太攀的面前,然后太攀本能的一口咬空之后,這蛇獴的影子,才是飛快的消散開來,是殘影!
這是太攀第一次見到,能夠依靠自己的速度拉出殘影來的存在!
一口落空,太攀毫不猶豫的,就重新是縮回了頭顱,然后在原地緩緩的旋轉起來,其頭顱,忽左忽右的轉動著,而一條一條的血痕,卻是在這轉動之間,飛快的在太攀的周身上下蔓延開來。
只是太攀對此絲毫不做理會,他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了自己周遭之間,那一個一個消散開來的殘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