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城中,是無數的人族來來往往,雖然已經入夜,但城中的攤販,街口的小店等等,卻依舊是人流如水,燈火如龍,好一副繁華到了極點的景象。
見太攀等一眾小妖惡獸們入城,這城中的人族,卻是司空見慣般,絲毫不以為意,再稍稍的驚愕以后,便又是恢復到了先前的模樣。
沒有絲毫來由的,太攀已經是抬起了頭,在他的目光當中,一行十多個道人,正在一座酒樓上,冷冷的看著自己等人,發現了太攀的目光以后,這十多個道人當中為首的那人,便是對著太攀抬起手來,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個比劃,露出猙獰的笑容來。
“人族的修士?!碧饰⑽⒌某料履抗?。
對于這一座大河城的存在,他心中越發的驚異了。
俄而,有嗚咽的聲音響起,太攀順著那聲音望去,卻見得那十多個道人當中,有一人用鐵索牽了一條細腰長吻的黑犬,見太攀的目光望了過來,那為首的道人,只是森冷的一笑,然后從衣袖當中抽了一條帶有倒刺的鞭子,對著那黑犬一鞭抽下,從這黑犬的身上,拉出些許的血肉來。
這黑犬身顫栗著,張嘴想要哀嚎,但發出的,卻是一陣一陣的嗚咽。
太攀的心中,猛然間就有無窮的殺意涌上心頭。
那一條細腰尖吻的黑犬的舌頭,竟已經是被拔了去。
幾乎是在同時,一種小妖們當中,或是低沉,或是尖銳的咆哮嘶吼聲,也是在這長街上,此起彼伏,那些對一眾小妖們的出現不以為意的人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般,都是倉惶的四散而走,在這長街當中留下一地狼藉。
“安靜!”哈三的聲音響起,聲音當中,帶的有一種奇異的韻律,令一眾小妖們都是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至于太攀,依舊是用自己的目光看著那為首的道人。
這道人吊角眼,鷹鉤鼻,嘴唇極薄,右耳的耳垂,只剩下一半,目光當中,有一絲隱隱的癲狂,又著了一身深藍色的道袍,道袍的領口,有幾條紫色的紋路,不止是誰勾畫出來的,寥寥幾筆間,竟是有一種如龍如蛇的氣勢。
將這人的模樣記在心中以后,太攀才是重新低下了頭顱,跟在哈三的背后,沿著這長街,一路往前。
只是,一眾小妖們之間,先前那好奇的氣氛,已經是化作了一片沉悶陰郁,所有的小妖們,都是默不作聲的安靜往前,目光時不時的偏過去,看著酒樓上的那道人。
至于酒樓上的那道人,迎著這一眾小妖們的目光,卻是依舊安之若素,臉色竟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先前那般,冰冷而又猙獰。
“這個瘋子!”等到太攀一眾小妖們消失在長街的浸透,長街的另一邊的一處高樓上,才是有幾個面色俊朗的道人,遠遠的望著先前那道人,目光當中,滿是忌憚之意。
“他就不怕激怒了為首的那幾個老妖,將他斬殺當場么!”
“誰知道呢?”
“這些王族之人的心思,嘿……?”
“王族之人?不過只是七國的棄子而已?!庇新曇舨环牡馈?
“棄子又如何?他也一樣是王族!”
“或許他來這里,就是為了求死呢?!毖U裊的聲音之間,這高樓上的道人們,都是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算了,管這些做什么。”
“離這個瘋子遠一些就是了?!?
“而且這一次的試煉,有這個瘋子頂在前面,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瘋劉離……”不知是怨是恨的聲音,徹底的散去,這高樓上的道人們,也是不見了蹤跡。
“前輩,方才為何不讓我們動手!”進入一座寬敞的地宮停下來以后,太攀終于還是忍不住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哈三,問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