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攀的面前,是一座明朗華麗的府邸,朱紅的往兩側排開,門前除了左右的兩座石獅之外,便再無其他。
形形色色的人類,如流水一般,在這朱紅的大門當中或進或出。
這其中,有衣衫襤褸的貧賤苦役,也有衣衫華美,帶著仆役的富足顯貴。
朱紅大門的牌匾上書得有‘白樓’兩個大字,字體飄逸,頗有幾分出塵之意,一看就出自于名家手筆。
大開的朱紅色大門當中,有嘈雜無比的人聲,接連不斷的響起,又有大笑,哭嚎,杯盞碰撞跌碎的聲音,夾雜其間。
“師先生,你又來啦?”停在那朱紅大門的面前不到兩個呼吸,長街的一邊,便是有幾個相貌俊朗,衣衫華麗的年輕子弟,緊跟著出現在了這朱紅大門的面前,然后對著獅戰拱了拱手。
“喲,又是哪個不開眼的惹到了白先生。”目光在獅戰腰間那浸透了鮮血的包裹當中掃了一眼以后,這幾個年輕子弟,都是毫不在意的調笑起來,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
“這位是?”目光落到和獅戰并列的太攀身上的時候,這幾個人類的年輕子弟,也是相當有分寸的收斂起了臉上不以為然的神色。
“我姓墨。”沒等獅戰露出遲疑的神色,太攀就已經出聲。
“原來是墨先生。”這幾個年輕子弟,都是對著太攀肅然一禮,一舉一動之間,絲毫看不出先前那種紈绔的模樣,既沒有絲毫的倨傲輕慢之意,也沒有絲毫的禮下于人的模樣,分寸卻是拿捏得剛剛好。
一起踏進白樓的大門以后,太攀恍若是蹋進了另一個世界。
在那朱紅的大門之外,是夜色當中,蕭瑟清冷的長街,而在這大門之內,卻是一副群魔亂舞的人間喧囂百態。
大門的兩側,是綿延的高墻,高墻下,是一個寬敞的院子,院子當中,是一連串石制的桌椅,桌椅上有酒有肉有骰子賭具,衣衫襤褸的人們,在那桌子當中,一邊喝酒,一邊搖動著手中的骰子等等,面色癲狂,那些輸到一無所有的人類,則是在掙叫罵哀求的同時,被院子當中的侍者小廝們拖到后院,至于其他的人類,卻是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只是自顧自的,荒渡著屬于自己的夜晚。
太攀眉頭皺起,然后有很快的舒展開來。
皺眉,是因為他發現,這白樓當中,那些來來往往的小廝侍者們當中,竟是偶爾會出現有化形小妖的影子,舒眉,則是因為,他發現在這地方的妖靈們,其安性,絲毫不下于先前那酒樓,甚至猶有過之。
在這人來人往的白樓當中,縱然是人類修行者當中,有人用了和自己一般的法子,也注定會被這來來往往的人群沖散。
“這是安狐貍的產業。”看著太攀變化的神色,獅戰也是解釋了一句,“從地宮當中出來的同伴們,大部分,都回來到這白樓當中生活一段時間,琢磨人類的習性,然后隱藏在這大河城中,試著獵殺人類的修行者。”
“當然,也有更多的同伴,會選擇留下來。”
“事實上,這白樓,已經算得上是除開地宮以外,我們這些化形小妖的第二個大本營了。”獅戰大踏步的往前,而這白樓當中,認出了獅戰的賭客們,也是忙不迭的往兩邊散開,似乎是生怕被獅戰給盯上一般。
如此這般,卻是正好方便太攀從中通行。
在這白樓當中才走出幾步,太攀對著安狐貍,就已經是起了不小的興趣。
安狐貍,太攀自然也是認得的。
安狐貍本體乃是一只白毛狐貍,在那原野的八千于小妖當中,安狐貍的經歷,也算得上是相當的令人津津樂道。
他最早的時候,只是被人類馴養的寵物,偶然的機會下,他從人類的城池當中逃回了山林,在承帝漿流而為妖以后,先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