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攀用體內的元氣洗刷膝上的長劍的時候,城中的一座宅邸當中,先前被劉離指名道姓的白云景,此時正一臉恭敬的站在一個蒼髯老道的面前。
這老道端坐在白云景的面前,一面水鏡在這一老一少之間,閃爍不定。
水鏡當中所展示出來的,赫然是先前那一夜的混戰。
“老師。”白云景恭敬的出聲。
而這老者,依舊是專心致志的看著面前的水鏡,隨著水鏡當中畫面的卷動,一個一個的印記,也是出現在了那水鏡當中眾多修行者的身上。
“真是后生可畏。”待到混戰結束以后,這蒼髯老道才是意猶未盡的抬起頭。
水鏡當中,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影散去,最后只剩下被那老者留下標記的存在,有人有妖。
而這其中,印記最為明顯的,自然就是那以氣之境催動駕馭法器整整一夜的劉離。
“已經是遠遠超出我們當年了。”這蒼髯老道感慨一聲。
他們還是氣之境的時候,絕對沒有劉離這樣的能力,能夠以氣之境的修為,駕馭一件法器整整一夜。
“不過較之于你,他卻是又遜色一籌了。”
——他們這一輩的修士當中,劉離的天資果決,已經是上上之選了。
但即便是如此,在這大河城中,劉離卻依舊是被自己面前這一臉恭謹的弟子給牢牢的壓在身下,幾乎是淪為棋子一般的存在,白云景的天資實力,可想而知。
“老師過獎了。”白云景依舊是一臉恭敬,絲毫沒有因此有任何的動容,似乎這老者所說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不過昨夜,老師為何不讓我現身?”看著水鏡當中的人影一個一個的定格,白云景稍稍猶豫了一下以后,便是問出聲來。
“昨夜死傷的師弟,不在少數,若是我能及時出現主持戰局的話,戰況必不如此。”說起死傷,白云景的言語之間,雖然有幾分惋惜,但其目光卻依舊是平靜不起絲毫的波瀾。
“怎么可能!”這老者干笑了一聲。
“你以為,只靠劉離一人,就能引動昨夜的局面?”
“他不過只是一個氣之境的小修士而已,縱然他已經有資格接觸神境,但他此時,依舊只是練氣的小修士而已。”
“老師的意思是?”白云景的臉色,微微一變。
“不錯,便正如你所想的那般,昨夜的動靜,我們都插了一手。”
“當然,也不止是我們。”
“妖族的那些人,相比也同樣是如此。”這蒼髯老道哂笑一聲。
“至于原因,無非就是為了釣魚而已。”
“釣魚?”白云景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是的,釣魚。”
“于妖族而言,魚是你,于我輩而言,魚是那小狐貍。”這蒼髯老道的嘴角微微翹起,臉上的表情也是甚為奇異,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惋惜。
“老師是說?”白云景的身形,也是忍不住的抖了一下。
“這大河城中的后輩,我族以你為首,而妖族,則是以那小狐貍為首。”
“你說,如果有機會,用一個廢物神境修行者的性命,去換那小狐貍的性命,值還是不值?”這蒼髯老道看著自己面前的水鏡,目光幽幽。
“又或者,妖族當中,用一個棄子來換你的性命,值還是不值?”言語之間,這老者的衣袖當中,隱隱的劍光,也是綻放開來,刺得白云景的眼角升疼,無法言說的慶幸之意,也是在白云景的腦海當中,蔓延開來。
他已經完明白昨夜的局面了。
劉離想要鬧一個大動靜,借此脫身,而這大河城中,人類和妖族之間的神境大修們,也都是順水推舟,推波助瀾的,幫劉離將這一場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