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的是,數年之后再度得見,而惋惜的是,諸節也被卷入進了這一場試煉當中。
“有什么好惋惜的。”似乎是看到了太攀的內心一般,諸節灑脫的笑了笑。
“這一場戰爭,無論是誰,都脫不開身的。”
“戰爭?”太攀心中一動,目光當中,也是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來。
戰爭,和試煉,可是完完的兩種不同的概念。
“是啊,戰爭。”諸節看了一眼太攀,然后在看了看旁邊的胡為義,臉上有疑惑的神色,一閃而逝。
一番交流之后,諸節才是再度隱去的蹤跡,而太攀和胡為義,也是重新的在這大河城中,編織自己新的身份——先前的身份,已經不可用了。
這并不是一件難事,五年以來,太攀已經換了好幾個身份,每當一個身份被戳穿,都意味著一場死戰,而這死戰之后,太攀自然也是要重新給自己營造一個身份。
……
“師弟,你打算什么時候突破?”長街上,雖然依舊是熙熙攘攘,但在這熙攘之間,太攀卻是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無以言說的惶恐。
大河城的試煉,已經持續了多年,多年不間斷的廝殺,認識人族與妖族的修行者如何的掩飾動靜,也終究是不可能完的掩飾的住,更何況,還有不止一次的發生的神境大修之間的混戰與碰撞。
到了這個時候,這大河城中的人類,幾乎都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自然的,這惶恐的氛圍,也便是籠罩住了整個大河城。
“再看看吧。”側過身,避開一個提著長劍的武士,胡為義的腳步,也是緩緩的慢下來。
長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大多都提著長劍等兵刃,臉上以及眼中,都有著隱隱的乖戾之色——在知曉了注定的命運之后,這大河城中,幾乎所有的人類,都選擇了放縱自我的。
“師兄,你還沒有放棄嗎?”片刻之后,胡為義的聲音,也是再度在太攀的耳邊響起。
“當然。”太攀稍稍默然之后,也是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他知曉胡為義問的是什么——安狐貍的那一場狩獵籌謀,因為劉離突然成就天罡,無疾而終,而在成就天罡,有著法器在手,又有神境大修守護的劉離,在這大河城中,只要不刻意身陷險境的話,那就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你狩獵的時候,難道會放棄自己的目標?”走了幾步之后,太攀便是停在一處兵甲鋪子的門前。
隨著大河城中氣氛的變化,這些兵甲鋪子,自然是成為了這大河城中炙手可熱的地方,鋪子當中,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是絡繹不絕。
——財貨在這大河城中的花銷只有三處,酒水,女人,以及兵甲。
“當然不會!”胡為義的眼神一陣恍惚,隨后恍然一笑,似乎是想起了當年在支歧山的日子。
對于猛獸而言,一旦選定了獵殺的目標,那就絕對不會改變狩獵的目標。
當胡為義要繼續說什么的時候,太攀的目光一動,然后手就搭在了胡為義的肩上,止住了胡為義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感覺到了人類修行者的蹤跡。
而胡為義的目光也是猛然一縮,他同樣也有所察覺。
面色不變的走近兵甲鋪子當中,在這鋪子當中流連了半個多時辰,胡為義和太攀,才是各自去了一副合身的,由布帛銀絲編制而成的軟甲離開了這一家兵甲鋪子——只是半個多時辰的時間,這兵甲鋪子當中,太攀就已經是察覺到了二十多撥修行者的蹤跡,有人有妖。
“你怎么看?”暮色時分,兩人進了一家酒樓,叫足了酒菜以后,太攀才是低聲的對著胡為義道。
“應該是找師兄你的!”胡為義并不抬頭,只是用手中的竹筷輕輕的敲了敲面前